几番相处下来,谢劭已经摸清楚了小娘子的套路,瞟眼过去,预料到接下来定没好事。 果不其然,小娘子道:“郎君,明日你借给我几个人吧,我就不信拦不住那不讲道理的妇人。” 她想怎么着。 凭她小身板,还想同人动手?她怕是还没见过赌坊的那位大娘子,身板子比她三大还大,别说她,自己在她跟前都显得渺小。 且他也不屑得与这类粗俗之人打交道。 “不行。” “郎君是不想帮我吗,要是等那妇人讹上了你大舅子,到时候别说我了,郎君不也得唤他一声嫂子。” 谢劭:…… 小娘子趁火打铁,同她发誓:“我保证不先动手,她要是撒泼,我也报官,告她玷污朝廷命官名誉,行吗。” — 温淮这几日确实头疼。 隔日早早到了衙门,本想再把李家的大公子和夫人传来,细细游说一番。 一进门,却听谢家大公子说,四娘子已经撤了诉讼,同意与李家大公子和离,这会人怕是快到城门口了。 温淮愣了愣:“走了?她同意和离了,不要孩子了?” 这类事太多,见多了也就麻木了,谢恒摇头,“李家不放人,她还能怎么着,这几日你也累了,先回去歇着吧。” 温淮立在那呆了一阵,突然转身,朝着城门口追了上去。 温殊色今日天麻麻亮便出了府门,马车停在衙门前的巷子里,一面打着瞌睡一面盯着府门口。 好不容易见到温淮进了衙门,还没来得及叫醒身旁的郎君,又见他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,翻身上了马背,赶紧吩咐马夫:“快,追上。” 身旁的郎君睡得正香,完全没有防备,一头栽下去,这回小娘子倒是眼疾手快,一把扶住了他,“郎君醒醒。” — 温淮一直追倒城门口,方才拦住了余家四娘子,隔着马车窗扇同里头的人道:“夫人大可多等两日,我必然给夫人一个交代。” 余家四娘子没想到他能追上来,匆匆下了马车,对他鞠了一躬:“多谢参军这几日替我做主,离开之前理应知会一声参军,可实在是无心再生事端,便没去打扰参军。” 温淮不介意这些,只问:“真忍心放弃吗。” 余家四娘子垂目,似是在忍住眼眶里的泪水,良久才道:“参军已经因我摊上了麻烦,我怎能再让参军再为难。我已决定离开凤城,回去东都。” 温淮挺直了脊梁道:“只要四娘子坚持,我便能替你讨回一个公道。” 余家四娘子摇头苦笑:“何为公道,当初是我执意嫁进的李家,如今有此下场不过是自食其果,一人承受便罢了,万不能牵连无辜,我心意已决,参军请回吧。” 说完不等温淮再劝,转身回到了马车。 眼睁睁地看着余家四娘子出了城门,温淮久久没动,生平的第一份职,不成想竟然做得如此挫败。 不知道立了多久,垂头丧气地转过身,一抬头便见跟前站着一位小娘子,正一脸同情地看着他。 温殊色都听到了,安慰道:“兄长是个好官。” 温淮:…… “你怎么在这。”温淮周身提不起劲,没功夫搭理她,“谢三呢,他就不管管你,整日放你出来晃荡。” 怎么管,人都被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,正在马车上补瞌睡呢。 “兄长可听过,善有善报恶有恶报?余家四娘子回到东都,说不定比如今过得更好呢。”温殊色正欲再劝他几句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嗓音:“缟仙?” 声音太过熟悉了,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