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原眼锋一厉,单手拆招,同时伸脚一绊,在段炎失重前倾时顺势伸手绕后,猛一发力,段炎被按在食案上,磕到下巴,疼得嗷嗷直叫:“输了输了输了,我错了哥……” 谢原手上的劲头半点不减,脸上虽笑着,但熟知他的人都晓得,这是不高兴了:“诸位说的,该不会是一副袖箭吧。” 涉及到具体内幕,几个男人自是说不出个一二,唯有卢芜薇脸色一白,低下头去。 这一动作,直接将她自己暴露了出来,别说谢原,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什么。 谢原的眼神扫过卢芜薇,并无过多停留便移走,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调子:“不错,那副袖箭,日前的确机缘巧合的到过李岁安手里,但并不是什么定情信物,她也已归还,现在就在我府上,我与李岁安之间,断无什么互赠信物一说。”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瑚,他温和一笑,开始打圆场:“原来是误会一场,那……” “那现在,是不是该我问了?”谢原直接打断陈瑚:“整个长安城,只有在座诸位知道那袖箭是我不久前生辰所得,得之即赠舍妹,从未以我之手示人,只因它出现在李岁安手中,便散出这样的流言,又算怎么回事?” 谢原这话,就差直接亮出卢芜薇的名字了。 桓王妃的赏花宴邀请的都是女眷,只有知道这副袖箭是从何而来的女眷,才能制造这种说法。 卢芜薇苍白的小脸转而开始涨红,眸光盈盈,泫然欲泣。 “元一。”卢照晋身为兄长,这时候必须帮忙说话:“不怪薇娘,她那日在园中看到李岁安拿着原本属于你的袖箭,惊讶之余,便同身边的友人多说了一句,不曾想那些娘子们嘴碎,一传十十传百,竟传开了,今日也是薇娘主动要求过来,想同你赔个不是,顺道看看,有什么挽救之法。” 卢芜薇的神情依旧复杂,一面是欣喜于谢原与李岁安并没有什么,一面又难过与谢原将她看做嘴碎之人,觉得是她传出去这等谣言。 “卢兄这话言重了。”谢原的笑容不变:“子虚乌有的事,你越是较劲,越是叫嘴碎之人来劲。不如坦坦荡荡,一切随缘。” 听到谢原说“坦坦荡荡”时,卢芜薇眼中有欣悦与倾慕,但一听到“一切随缘”,欣悦与钦慕上,又立刻加盖一层酸涩。 他并没有明确表示自己绝不会与李岁安有什么。 今日这一聚,既无名头又无雅兴,谢原起身:“既已解释清楚,元一就先回府了,今日公务繁忙,还余些善后琐事,不好耽误。” 紧接着起身的是周玄逸,“我也走了。” 说完,他竟比谢原动作更快离开。 谢原看了眼周玄逸的背影。 周玄逸往日里十聚九不在,缺席频率极高,最近,出现的似乎有些勤了。 见谢原要走,卢芜薇本想邀他单独说话,结果被兄长死死按住。 直到谢原离开,卢照晋领着妹妹向众人辞别,出来时才道:“元一并非刻薄刁钻之人,连陈瑚那温吞性子都反应过来,元一怎会想不到,你何不想想,他为何不顾及你的颜面也要说那番话?” 卢芜薇听得心里烦,索性别过身,再不理卢照晋…… 作者有话要说: 下章开始搞事情~ 第12章 虽然知道好友并无恶意,纯粹是听到流言前来求证,如今既已说明,他们断不会再胡乱瞎想。 但是,谢原总觉得事情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。 明明从前只是只闻其名的关系,仅仅因为一个苗头的冒出,便像是忽然间伸出无数只手,从四面八方施加力量,将他与李岁安往那个苗头上推。 实在反常。 祖父说过,长公主只有试探之意,并无强迫之心,甚至还有旁的考虑。 但若他们只是作出宽容待选的表象,实则暗中推波助澜呢? 谢原蹙起眉头。 若对方有备而来,处处伏笔,倒不如舍了含蓄试探,直球相击。 或许,他该亲自见一见李岁安。 …… 转眼到了春神祭前一日,谢宝珊与岁安感情正浓,说什么都要赶着去北山给岁安鼓鼓劲。 出门前,谢原拦住她,“叨扰许久,人家不说,你就真将客气当福气?” 说着,他递出个包装精美的食盒:“今日新做的糕点,趁新鲜吃。” 谢宝珊眼神一亮:“阿兄你真好!” 在北山做客的时候,谢宝珊没少吃人家的,她有心礼尚往来,又觉得寻常东西拿不出手,便一直耽搁。 但大哥给的一定是好东西! 恰好春神祭将至,且将这糕点当做鼓劲的礼物,吃完更有力气! 谢宝珊欢欢喜喜带着食盒去见岁安,岁安果然欢喜,当即让人将糕点拆开装盘送过来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