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留意。” 岁安顿了顿,说,“她大约是怕我回谢府时不要她了。” 谢原心中一动,手肘撑着身子朝她侧卧,“那你要还是不要?” 岁安盯着他,不答反问:“那我要还是不要呢?” 谢原:“这是你的人,我随口一问,你反问我什么意思?你什么意思呢?” 不料岁安脑袋一偏,像人醒了脑子还没醒,纯粹话赶话:“那我什么意思呢?” 谢原终是笑了,俯身,声沉:“酒没醒是吧?” 岁安一愣,顿时什么困什么酒都醒了,转身避开谢原坐起来。 谢原对她一向是点到即止的守着分寸,顺手扶了她一把,自己先下了床。 刚坐起来,岁安忽然僵了一下。 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,是经历撕裂后,又经一夜缓和,残留下来的异常感。 谈不上疼痛难忍,但总归不适,且随着坐起时的压感增加变得更鲜明。 岁安拧起眉头,手撑着床,身子微微倾斜,重心偏移。 另一边,谢原已经走到盆架边洗漱,对岁安的异常全无察觉。 他洗漱到一半,转身见岁安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坐在床上,随口问:“怎么了?还困?”心想这是北山,她最大,又补了句:“困就再睡会儿。” 再温和体贴的郎君,也难贴进姑娘家的骨子里。 谢原也是初次,自己都毫无章法全凭本能,自然不知那些细微不适,以至于雨点般打来的关怀,全都精准擦过正确答案。 岁安慢吞吞挪到床边,穿鞋起身,因动作轻缓,倒没牵起太多不适。 谢原见她不理,权当起床气,转过头继续往脸上撩水。 斜里忽然伸过来一只手,搭上他撩起袖子的胳膊。 谢原动作停顿,睁眼时挂在长睫上的水珠滴答落下,他看向行至身边的妻子,眼神疑惑。 迎着他的眼神,岁安另一只手也搭上来。 突然,她像绞手巾一般,两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力一拧! 手臂皮肉瞬间绷紧撕扯,谢原猝不及防的“咝”了一声。 岁安突然放手,眼珠上下一动,飞快打量他一通,转身去到更衣的屏风后。 撕扯过的肌理得以复原,但微微发红的手臂上仍残存不适感。 谢原莫名其妙,看了眼屏风方向,五指张合握了握,好笑的嘀咕:“手劲儿还挺大。” 他转身扯过盆架上的布巾,沾了凉水往微微火辣的手臂上敷了一下,身后,刚刚“作恶”的人悄悄探出头来。 “夫君。” 谢原听到声音,转头看去,只见屏风侧边长了颗脑袋,岁安指了指衣架上的裙衫:“能帮我取来吗?” 谢原瞥她一眼:“不能。”然后转过去,又用湿帕子敷了一遍:“手疼。” 明明是拒绝的话,但半点恼火不悦都没有,分明是玩笑着拿乔。 岁安心头微动,身上那点不适好像也快消了。 正要出去取,谢原忽然转身走到衣架边,顺手捞过她的红色长裙,送过来给她。 岁安看着堵在屏风外的高大身影,偏偏头:“不是手疼?” 谢原:“幸而你只拧了一下,我也只疼了一下。”说完,他把裙子搭到屏风上,岁安被垂下来的裙带扫了脸,伸手拨开,却见谢原已转身出去了。 她捏着裙带,指尖无意识的搅弄,思绪轻荡。 初经人事,又拜谢原所赐,结果这男人一无所知,她不由自主就捉弄了一下,然后立马后悔。 新婚燕尔,小打小闹,多是情趣。可她若以此为始,习惯了同他作嗔作怪,甚至失去分寸,言行举止再无掂量,久而久之,他或许会觉得这不是情趣,而是不敬夫主的折辱。 于是开口试探他的情绪。 不像是因新婚的感情新鲜而耐心迁就,倒像是心血来潮的耍了个嘴皮,但很快,他又找回那份大度稳重。 细细回味,这位外人称道端正清贵的谢大郎君,是有些顽皮风趣在骨子里的。 自相识以来,屡屡可窥。 屏风外一声轻唤,岁安回了神:“阿松?” 阿松去而复返,手里还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汤水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