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情况下,压一次谢佑,提拔一次张骁,也不是不可能。 因两人争执引来很多人围观讨论,所以张骁出事,谢佑成为第一嫌疑人。 卢照晋因与谢原有私交才赶过来,可岁安一番话,让他幡然清醒。 张家告官归告官,却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谢佑。 倒是他,这么跑过来,跟通风报信徇私似的,好像已经认定了谢佑是凶手。 岁安这话无非是在暗示,谢佑还不是凶手,注意语气。 而她暗示归暗示,礼数仍旧做足,更没有半点怠慢。 卢照晋回过神来,冲一人笑了笑:“说的是,我只是来告知此事,你们知晓便好,我还有些旁的事,便不打扰了。” 岁安颔首一笑,亲自送走卢照晋,一回头,便是谢佑眉峰紧蹙的俊脸。 “大嫂,我没有!”谢佑很郑重的解释。 岁安想了想,“我听一婶婶说,你今日回来的较之前更晚,你说你散心去了,还记得去了哪些地方吗?” 听起来她似乎是想替他找证据,谢佑有些惭愧:“大嫂,我……” 岁安微微一笑,声线轻柔:“好好想想,不着急。” 她不急不缓,语气里充满了信任与安抚,谢佑竟真的平静下来,同岁安说了自己回来的路线。 岁安:“我方才并没有唬你,指不定真有这样的歹徒行凶,往后你出入也要小心些。” 谢佑听着岁安的安抚,忍不住苦笑一下,“是。” 岁安把谢佑送回院子,出来时对玉藻低语几句,玉藻点点头,转身离去。 谢府的安宁一直维持到临近黄昏,谢原回来时。 他甚至都没见岁安和母亲,直奔谢佑的院子。 很快,郑氏泪眼婆娑来找岁安哭诉,此事终于在谢府传开。 “不可能的,我们一郎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孩子,你说他埋头读书他会,你说他买凶打人,这绝不可能!岁岁,你要替他做主啊。” 一个长辈,拉着一个晚辈求救,显然是期盼这个晚辈背后的强大势力能给点力。 岁安有点收不住这类突脸的沟通,给朔月使了个眼色,朔月立马会意,拉过郑氏,连哄带骗将人劝走了。 岁安站在院中,轻轻摇扇,转头看阿松:“元一是直接去的一郎的院子呀。” 阿松点头:“郎君应当是在外面知道的此事。” 岁安摇扇的手一顿,团扇边沿轻轻搭在挺翘的鼻骨,遮住半张脸,小声嘀咕:“如今的流言,都传这么快的吗?” 第56章 流言传的快慢,看的是推波助澜者卖不卖力。 事情今日才发生,谢原在宫中上值,下值时就听说了,可见传播之广,速度之快。 岁安在院子里等谢原回来,她捏着团扇,扇沿轻轻敲打鼻梁,低声道:“不简单呀。” 此事绝不止是表面上所见,是谢佑与一寒门监生因成绩问题有争执,后者在回家路上被打,谢佑成为嫌疑人。 自圣人推行科举提拔寒门以来,朝堂上的声音归结起来分为三类。 一类是以皇后母族王氏为代表的反对态度;一类是以谢太傅为代表的赞成态度;最后是以袁、赵两家为代表的中立态度。 而无论哪种态度,一旦新人能够为己所用,各自都乐见其成。 这件事一出,流言会努力打谢氏的脸—— 你谢氏作出这有容乃大一心为朝廷社稷的姿态,可到头来,压根还是不能容人啊。 如今只是一个文章成绩压了谢氏郎君的寒门监生被打,来日在朝堂上,若有人与谢氏针锋相对,那不是连命都没了? 所以,若推波助澜者是打着要让谢家立场崩塌的目的来的,哪怕谢家此刻帮着张家把凶手找出来,流言风向也可能变成——瞧,这是见事情闹大,主动找替死鬼了。 阿松怔然道:“找出凶手都没用?” 岁安:“也不是完全没用,得看这个凶手的身份。” 除非这个凶手是谢家鞭长莫及不可控制压迫的身份,亮出来之后,能让人相信,这绝不可能是谢家安排的替死鬼,比如赵、袁、王氏,比如圣人。 “若这事真是他们做的,能叫我们轻易找到线索破解吗?” 阿松已经感到了个中艰难。 流言这种东西,只有在最热乎时最具杀伤力,最无奈的,是无辜含冤者为自己洗清冤屈,可已经没有人在乎了。 这就是一盆脏水,水干了,还会留下痕迹,谁粘上谁倒霉。 见阿松眉眼深沉,岁安又笑了:“别着急呀,这事若不是二郎做的,对方想栽赃嫁祸硬塞给他,也没那么容易。” 阿松:“就怕流言败名誉。” 岁安笑了笑,并没有回答。 又等了会儿,岁安没等到谢原,等来了鲁嬷嬷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