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会要打上一场的。” 他们现在在一处林子里,十月底的天气,山脉的颜色逐渐转变为苍黄,夜间最为寒冷时,已经会起霜,罕见的是,不远处仍有不知名的花缠着死去的藤蔓巍然朝上,徐徐吐露芬芳,有种劲然的蓬勃感。 总的来看,没什么异样。 “这才难缠呢。”作为团队里为数不多的靠谱人,苏韫玉思考了一路,这时候说:“我倒情愿它跟没脑子似的冲上来就打,你从前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——能用武力解决的,都不叫真正的事。可这不按常理出牌,算怎么回事?有了脑子还是得了吩咐?” 楚明姣挥手谨慎地丢出一个隔音结界。 “这样,我们简单说说。”先前在姜家,人家的地盘上,他们彼此心里都有数,没说得太清楚,这下进了祖脉,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,有些东西得说开:“首先,姜家那八个化月境中层大圆满来历不明,我身上有特殊的宝物,能勘透灵力所属,帝师是有一脉相承的观察法。但可以想见,若换成普通修士,他们发现不了。”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,不怕被看破。 “一座灯火楼,两名化月境中层大圆满出手足矣。”楚明姣想不通的点就在这:“那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用上八位?就算姜家真卧虎藏龙,有两个绝情剑宗的底蕴,也不用多此一举吧?还是用在外观待客这方面。” “问题是。”凌苏不纠结这些,他单抓重点:“为什么姜家能有八名化月境中层圆满?” 这是什么概念? 比得过两个四十八仙门之首的绝情剑宗,甚至比山海界五大家都厉害,这都不属于藏拙了,说是蓄势待发,待有朝一日将神主殿取而代之都不让人意外。 要知道,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头们组建起来的祭司殿,化月境中层圆满也才这个数而已。正因为这种底蕴,神主现世,教养之责才会第一时间落到大祭司与二祭司头上。 凌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,他隐约觉得,或许现在根本不是来找这几个算账的合适时机。 他有种直觉。 要倒大霉的直觉。 说实话,如果不是听说可以救活楚南浔,如果不是已经进来了。 他想跑,他一定会跑。 就知道跟着楚明姣冲锋陷阵没有好事! 没人看懂他的懊悔内心,楚明姣就事论事地分析:“两种可能。要么,姜家韬光养晦,意在干些颠覆乾坤的事,只是中途后辈们出了事,他们急于解决现在的困境,又下意识觉得没可能被人看穿,所以图省事,一起建了灯火楼。” 这种情况,只要他们不是要打到山海界,打到神主殿和五大家去,楚明姣眼皮都不眨一下的。 她才没那么宽的心,自己这边都自顾不暇,还整天想别人乱七八糟的事。 “要么……呢?”春分嗅到一丝事态不对的意味,她看向楚明姣,发现一侧的帝师也在看她。 从之前楚明姣与苏韫玉的交谈中,这位帝师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唯有神秘,后来见到了真人,他表现得再温和有礼,徐然若春风杏花雨,给春分的感觉,其实也是蒙着一层纱在赏雨。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。 就像这人明明站在眼前了,说话了,也还是神秘,浑身上下都透着神秘,但对楚明姣,就像温醇清冽的酒,偶尔微醺时,面纱会不由自主地掀开半角,露出最为真实的一面。 多少带着点,男人看女人的意味。 楚明姣对这方面说不上迟钝,但也绝对不算敏锐,倒是有人想找她比试,再微弱的战意都能被她第一时间察觉。此时她只是沉吟了会,面对这齐刷刷六双眼睛,缓慢地道:“要么,这次事情根本就是请君入瓮。从一开始,姜家隐藏实力,被四十八仙门在内的所有宗门世家小瞧,并且编造出了个凄惨的故事让所有人关注。” “几年下来,在众人对此深信不疑的时候,他们再抛出叫人无法拒绝的条件,引所有年轻人进来。” 引进来。 引进来干嘛? 总不能是没事遛着人玩吧? 这一段假设简直把人的心里话都讲出来了。 凌苏深深吸了一口气。 楚明姣也不想面对这种猜想,这意味着绝对是一盘难解的局,对万事不关心,只想顺利可靠拿到锁魂翎羽的他们来说,无异于晴天霹雳。 “进都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