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女儿有事要禀。”苏意韵忽然跪下了身,她的女使从外?头带进来几个?人,也跟着?她跪在了一旁。 “郑氏三年前,□□,害死了兄长和谢家大郎。当初知晓内情的人证都已经被她害死了,物证我也没有,但昨夜我连夜审问了她的贴身女使,这是他们的证词。” “这两?名女使不仅说?出了这一桩事,还有很多,郑氏偷偷转移账上?的钱财去孝敬妖道,郑氏长年累月派人在祖母的饮食上?动手脚,还有郑氏迫害有孕的姨娘。甚至是我,她甚至在我的饮食起居上?做文章,致使我成婚多年不曾有孕。” 苏意韵气得双拳紧握,恨不能立刻将郑氏捶死。但她忍住了,苏意凝来时千叮咛万嘱咐,叫她千万要按捺住性子,绝不能亲自动手。 大梁律法严苛,郑氏虽然有罪,但他们不能动私刑。 “父亲,女儿求请您将郑氏交由廷尉府。” 她们是女儿,以子之身状告父母,是大罪。虽然郑氏如今已被休弃,可毕竟做了她们十几年继母,她们若是执意要亲自送她去衙门,恐怕会?落人口实,日?后?少不了被人拿来编排,说?他们姐妹俩薄情寡义。 若不然,根本轮不着?过问苏澈,她们已经将郑氏送去衙门了。 “不行?,我不同意,”苏澈喘着?气,像没听懂苏意韵所说?之话一般,“这些事,传扬出去,岂不是丢了苏家的脸。” 他苏澈的枕边人竟是如此蛇蝎心肠,这不是让他日?后?在金陵城都抬不起头做人吗? 况且,若真是她□□,牵连了谢家大郎,永安侯府怎么可能会?轻易放过他们忠勤伯府。 苏澈躺在床上?,很快就将一切想?了一遍。 他根本不在乎旁人死活,也不在乎郑氏究竟做了什么,他只在乎自己。况且,此刻苏澈对郑氏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,轻易让她死去,难解他心头之恨。 “父亲,您就这么不在意兄长吗?” “也不在意祖母吗?” 苏意韵难以置信,她没想?到,苏澈的反应,竟跟苏意凝之前猜测的,一模一样。 果然,她们的父亲,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靠。 甚至,荒唐可笑。 “这事,”一直沉默着?没说?话的苏意凝轻抬眼皮,慢慢开口,“恐怕由不得父亲不许。” 第50章 院子里女使随从跪了一地, 此刻都静悄悄的,不敢发出一丁点动静。 二房那边的人也早就走了,现下屋子里只剩下苏澈和苏意凝姐妹二人了。郑氏被人押到了院子外头, 正?值酷暑,烈日当头,她被迫跪在日头底下暴晒着,没?一会儿, 便体?力不支晕死过去。 这若是放到往日里, 见到郑氏晕厥,苏澈定然第一个暴怒,少不得又要责骂苏意凝一番, 再派人去请大夫, 忙前忙后的照料。在外人看来,苏澈倒是对郑氏关怀备至。 甚至一度,因?为郑氏与苏老太太发生争执, 几次将老太太气昏。 可此刻,彼此之间的面具都被摘下,脸皮撕破, 那些丑陋的嘴脸暴露在阳光下, 再没?了半点伪装。苏澈看向?郑氏的眼神里, 满是恶毒。 他伤得很重, 几乎连呼吸都会牵连到伤口?,叫他疼得头皮发麻。可苏澈却?撑着身子,命人将他扶起,颤颤巍巍, 一步一顿地?,走到了屋檐下, 目光阴冷地?看着晕倒在地?的郑氏。 他声音都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苍老:“来人,将这贱人用水泼醒。” 很快,郑氏便被人泼醒了。她应当是疲惫极了,人虽醒着,脑袋却?有气无力地?搭在肩头,眼神涣散目光空洞,看上去像个脱了线的木偶。 “来人,去给我将这毒妇的十根手指甲拔下来,再将她的舌头拔了。”苏澈阴毒地?看着郑氏,全然忘记了自己前些日是怎么在苏老太太面前维护她的。 当时他说,郑氏这个大娘子做的,满金陵城都找不出错处。 如今,他又想折磨得她生不如死。 下人们很快便拿来了工具,随着一颗颗指甲拔出,献血四溅,郑氏的惨叫声回?荡在院子里。 苏意如刚巧走到了院子门?口?,正?要往里进,听到这样的惨叫声,她猛地?停住了脚步,忍不住地?扶着墙,干呕了起来,停下来的脚再也不敢往前挪一步了。 “满意吗?”苏澈忽然阴森森地?回?过头,看向?苏意凝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