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团长连口茶都来不及喝,把报名表往林组长怀里一揣,“赶紧的,送到街区协会中心去,今天截止了。” 林组长看了看怀里的报名表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吴团,昨个不是刚送过去一份,今儿怎么又送,这人选不是定了吗,海家可是承诺了半年的剧场演出场次,您不会反悔了吧?到嘴的熟鸭子,可不能飞了,您这会,可不能反悔啊。” 吴团:“没反悔没反悔,原先说好的做数,无非再加个人,不打紧的。” 林组长还是有些犹豫,“这协会又不是咱开的,咱就是个成员社员,哪能说加人就加人。” 吴团长被一口热水烫的说不出话来,他指着纸含糊不清,“你看看,你看看是谁。” 林组长这才仔细地过了一遍,看清楚了报名表上的信息之后,才明白过来,直点头,“我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 “去干什么!”门外一阵清脆的嗓音传开,而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海唐带着她的助理,直接闯到了吴团长的办公室。 海家在街区举办方有人,海唐听到这档子事,赶不及地就往无团长办公室里闯。 “吴团,咱不是说好了吗,这次比赛参赛名额是我的。” “是您的呀,没人改啊。”吴团长倒了水忙不迭地送过来,“谁敢动您的名额,我第一个不同意!” 海唐看了一眼,没接,而是把头扭过去指着林组长手上的报名表,“那这皱皱巴巴的东西。又是什么。” 林组长汗颜,不由拿着报名表后退了几步。 “这、”吴团示意林组长先走,“这您就甭管了。” “什么叫我别管,这名额是我的就是我的,多一个人又算是怎么回事?” 林组长唯唯诺诺地插了句话:“…海姑娘,就是个参赛名额而已…..自己有本事咱还怕多一个手下败将嘛?” “你是说我没本事?” “不不不,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!”林组长连忙甩手,求助地看着吴团。 吴团:“海姑娘,您别为难我们,这事吧,我们也没有办法。” “没有办法?”海唐回头,“之前说到北山剧院的场次问题的时候,吴团长也没说自己没有办法,怎么现在剧院合同一签,好处到手了,就说自己没有办法了?” 吴团长脸色难堪,他不着痕迹地把原先递给海唐的茶拿回来,堪了堪杯口,压了压语调,“这事,您为难不到我这儿来,恁得自个,去问二爷,咱们做事的,也很迷茫,您让二爷摆个态度,您和阿烛姑娘,我们是偏袒谁好啊?” “行,你还不清楚是吧,我这就去问二爷,给你个清清楚楚的答案,免的日后站错队了!”海唐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二话不说就要带着小助理往外头去。 林组长看着人离开的背影,担心到,“团长,您不怕她去二爷那儿告状。” 吴团瞥他一眼:“你呀,怎么跟我跟了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,二爷性子你不知道,你瞧着吧,这海家仗势欺人,上次酒局她家老爷子倒是巴结二爷,却把咱们看到跟脚底下的蝼蚁似的,早就不想受他们家的气了。” “我知道了,您这是唆使海唐姑娘去争风吃醋了。” “怎么能叫唆使呢?”吴团长扣了扣杯盖,“二爷能容她的娇作,是因为她性子里偶尔的坦率天真还算简单,就当养只叽叽喳喳的黄雀似的解个闷,但他也是出了名的嫌麻烦,这鸟儿太不听话了,离笼的时间也就不远了。” “那兰烛呢?”林组长顺着话问了一嘴,这疑问在他脑海里很久了,你说兰烛是二爷的人吧,戏楼胡同的人半句过问都没有,你说她不是二爷的人吧,这次报名表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。 “这倒也奇怪,我跟二爷这么久了,还第一次看到这样含糊其辞的,不过你别瞎操心了,再怎么样,兰烛比起海唐,总归好对付多了,海棠身后还有海家,兰烛在槐京城,那还真是孤家寡人一个,若是往后真有捧她的一天,还怕从她身上占不到好处?若是没有,偌大的槐京城是不会在意一个没名没气的戏子的出现的。” “还是团长分析的到位。”林组长连连点头,“简直就是醍醐灌顶,茅塞顿开……” “行了,你还不快去。” 林组长回过神来,拿过报名表,跟条鱼似的游走了。 * 戏楼胡同里,海唐在外厅的偏殿里等了许久,也未见垂花门里头的人出来。 林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,解释的话说了不止一遍,“安城来了几个贵客,二爷这会不方便见您,海唐姑娘还是晚些来吧。” 海唐不依,从前出入浮京阁都是来去自由的,哪有被拦下来的道理,莫不是江昱成不想见她了,让林伯诓了个谎。于是海唐趁着林伯手下的人不注意,硬闯,几个人来不及拦住她,让她从外院闯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