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泊礼收回思绪,变道超车,平稳汇入车流。 “陈秘书跟了我那么多年,今年放他一个年假。”宋泊礼侧眸看了眼沈蔷,道:“别担心,去到苏城,会有人接替陈秘书的位置。” 沈蔷一顿,她什么时候担心他了? 他真是能自圆其说,莫名其妙。 秘书放假实属正常的事情。 沈蔷打消心中疑虑。 提起以前,宋泊礼说不过沈蔷,她只要一个眼神,便能稳赢上风。 但若是正常谈话,不提以前,沈蔷聊不过宋泊礼。宋泊礼这人看似正经,但偏偏喜欢逗弄沈蔷,三句话里,就有一句看似正经又不正经的调侃。 沈蔷脸皮薄,又经不起他这样漫不经心的逗弄,每每都只能吃瘪。 沈蔷没有回应他,也没再和宋泊礼讲话。 她别过头,把他当成是顺风车的司机。 之后望着车窗外驶过的风景,瞌睡虫慢慢攀上神经,歪着头睡了过去。 高速路上的灯光较为昏暗。 迈巴赫内的淡紫色的氛围灯渲染勾勒出沈蔷贪睡的侧颜。他并不是第一次单独载她,但是她每次坐长途车就一定会打瞌睡,而且每次睡都是直接睡到终点站。 偶尔到了服务区,他下来抽烟时,就会借着服务站的灯光垂眸看她。 但是要问他具体看什么,他也不知道,就是觉得她睡着的样子很可爱,有点点婴儿肥的脸颊压在椅背上,樱桃口显得更小巧,微微嘟起来的嘴角就像是在撒娇。 宋泊礼注意力放在驾驶上,但是余光总是会时不时的瞄到沈蔷。 车内的歌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《春泥》,庾澄庆的歌声响彻车厢。 她或许不记得了,但是这个歌单,他记忆犹新。 很多年以前,她刚上车就拿出手机,乖声问道:“能不能放个歌,太安静了。” 可能是怕他拒绝,她补充了句:“不听歌我会晕车。” 后来这个歌单就一直保存在他的这辆车里。 直到今天再次播放。 他其实不爱听这些情情爱爱的歌曲,或者说他不喜欢听歌,但是沈蔷很爱。 她洗澡的时候要听歌,坐车的时候要听,甚至偶尔画图的时候也要听。 宋泊礼也并非是刻意记住,他鲜少会花费心思用在这些事情上,但是相伴四年,那么多个日月,沈蔷很多当时看似不经意的瞬间,后来每每想起,都会给他带来不同的回忆。 就像这一年里,只要听见类似的情歌,他一定会想起沈蔷。 这些小习惯没变,但沈蔷似乎又变了。 比如她以前能睡一条高速路,直到终点,但现在每到一个服务区她就会睁开眼睛,也不上厕所,就是醒来发呆,波浪卷的长发垂下来,微微遮住小脸。 宋泊礼站在副驾驶的车门边,手里夹着一根烟,他没有很强的烟瘾,但是开高速的时候人容易困乏,需要用烟来提神,他每到一个服务站就停下来抽一根。 棕色的大衣垂下来,越往苏城靠近就越冷,沈蔷升下车窗,睁着困乏的双眸,道:“我去买点喝的,你要喝点什么吗,我一起买。” 她搭乘他的车,给他买一杯喝的,客气至极。 宋泊礼吸了口烟,喉结混动,说不出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