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肆没死,而且很可能和夏如利勾结在一起了! 想通这层,郭太后后脊背直发寒,这些阉人平日里看着相互仇视不对付,实则沆瀣一气,他们联手铲除政敌,目的就是……掌控皇帝。 阿吉! 郭太后立马站起来,在殿内来回走,暗道:夏如利和裴肆这伙人务必得铲除了!可现在回京,难免打草惊蛇,而且驭戎监的兵权已经被皇帝夺回去了,她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。 郭太后想起了唐慎钰。 对,这孩子虽然和她立场不同,但本质还是忠君爱国的,而且为人重情重义,颇正直。上次在兴庆殿,万潮那老家伙拼命的揭她的隐私,唐慎钰一言不发,甚至还屡次劝万潮停手。 想通这层,郭太后即刻朝大门那边走去,她掀开厚重的毡帘,左右瞧了圈,外头守着几个太监和侍卫。 郭太后目光锁住一个三十来岁的太监,他叫玉荣,是慈宁宫的老人儿了,做事还算稳妥。 “玉荣,你来。”郭太后特意摒退众人,将玉荣领到黑暗僻静处,她从发髻上取下两枚金钗,交到玉荣手里,低声嘱咐,“你即刻秘密回京,拿着钗分别去找承恩公郭淙,还有唐驸马,叫他们即刻来汉阳别宫见哀家,此事绝密,不得外泄。” 郭太后轻轻按住玉荣的肩,笑道:“此事办成了,你就是慈宁宫的总管。” 玉荣大喜,连忙磕头,发誓说必不辜负太后信重,双手捧着那对金钗,躬身退下了。 郭太后望着玉荣远去的背影,长出了口气,她双手合十,朝屋梁上描画的飞仙拜了拜,心里道:先帝,宗吉是你亲生骨肉,你在天有灵,好歹保佑儿子早日醒悟,听一听他娘的话,哀家会带他渡过这个难关。 山里的夜风刺骨,呼飒飒刮来,郭太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她没有在外头多做停留,心事重重地走回大殿。 殿里空荡荡的,仿佛呼吸都有回声。 郭太后隐隐察觉到股不安,她想再去拜拜菩萨,谁知发现佛像前的金炉里竟插了三枝燃烧的香,青烟缭绕,徐徐而上。 郭太后心一咯噔,记得那会儿没找到香啊。 她感觉身后有人,屏住呼吸,转身看去,不远处竟坐了个男人! “谁!”郭太后眯住眼仔细看,看清后,顿时倒吸了口冷气,竟是裴肆! 这小子此时微笑着坐在扶手椅上,穿了身黑衣,看着清减了些,但依旧俊美逸群,肌肤如玉,五官精致,唇略有些发乌,头发用一根玉簪绾在头顶,两鬓竟……白了,这样的他一扫过去的冷隽,多了几分阴森邪气。 “你果然没死。”郭太后依旧稳静,警惕地左右看。这小子深更半夜忽然出现在殿内,想必早都做了安排,来者不善。 裴肆并没有回应郭太后,勾唇浅笑,翘起二郎腿,将一张写满字的宣纸放在腿面上,就着微弱的烛光看。 郭太后呼吸一窒,那是她方才写的东西。 “当时唐慎钰下了死手,你是怎么逃脱的?是不是夏如利在暗中协助?”郭太后冷声质问。 裴肆还是不说话,就笑吟吟地看着郭太后。 “来人呐!”郭太后急忙唤人,谁知竟无一人进来,而此时,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…… 她朝裴肆瞪去,却看见这小子身子前倾,冲她竖起一根手指,两根手指,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,她终于支撑不住,软软到地。 郭太后浑身酥软,趴在地上,下意识朝书桌上的那盏茶看去。 “你想做什么!”郭太后虚弱的几乎说不出话,恨得拳头狠狠砸地,“立马给哀家滚出去!” “这么多年,你对我还是像对条狗似的,动辄辱骂。”裴肆歪头欣赏着郭太后的惨样。 郭太后冷眼瞪过去,冷笑:“头发怎么白了,哀家将你阉割了,竟把你刺激成这样?” 裴肆眼里闪过抹愤恨,但他强按捺住火气,不屑嗤笑,“就凭你,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,能怎么刺激我,那根东西被你辱过,割就割了,没什么大不了。” 郭太后叹了口气:“肆儿,哀家待你不薄啊,上次的事,实是万潮逼得太紧……” “老婆子,你害怕了?”裴肆哈哈大笑,剑眉上挑,“你觉得说两句软话,本督就能放过你了?” 郭太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,想着幸好方才她安排玉荣回京送信,可这时,她忽然看见裴肆从袖中掏出两支金簪,拿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