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边不远处有一个小的,不知道小飞鱼在不在那边,轻叹了口气,只能去碰碰运气了,如果不在,她就只能原路返回站岗。 小蜘蛛只要能跟着那人,就丢不了。 没有人清理过的池塘看上去浑浊不堪,青绿色的水面上覆着一层水葫芦,漂浮着各种藻类植物。 是小飞鱼喜欢的池塘,桑枝摸出一直藏在腰间的骨笛,横放在唇瓣吹响,晦涩难懂的笛声响起。 没一会儿她看到青绿色藻类被顶起了一个弧度,波纹随着越扩越大。 一只半人高的蟾蜍顶着一脑袋的水葫芦冒了出来,游到池塘边时,甩掉了身上挂着的藻类,迈着硕大的腿上了陆地。 它先是眨了眨凸起的大眼,而后亲切地朝着桑枝“呱”了一声,裂开的嘴乍一眼看上去像是在微笑。 桑枝心里吓得一颤,极想后退远离,但手却爱抚似的摸了上去:“小飞鱼,来了中原后委屈你了。” 名唤小飞鱼的蟾蜍又“呱”了一声,将大脑袋依赖的贴了上去,像极了得到主人宠爱的宠物。 桑枝有时会想是原主还没彻底消失,还是继承了记忆的她,不再是纯粹的现代人。 她内心分明极其害怕五毒,但身体却对它们有莫名的涟漪和亲近,这种感觉是她在现代永远都不可能产生的。 特别是蟾蜍作为五毒之首,她一向都是敬而远之。 更别说这种大到能当坐骑的金蟾,虽然长比癞哈蟆好看,但它们本质上并没有区别,只能说原主是个狠人。 她拍了拍小飞鱼的头,将手心内粘上的黏腻抹在下裙摆上,随后忽略它满身的黏稠侧身坐到它背上,道:“跟着小蜘蛛的蛛丝,去瞧瞧尽头在哪里。” “呱。”音落,蟾蜍一蹦几米远,速度极快。 桑枝坐在它背上揪起一块皮抓着,以防自己掉下去,一路上感觉自己在坐蹦蹦床,惊险又刺激。 幸好这个世界没有监控也没有摄像头,宵禁的缘故,路上连个鬼都没有。 不然看到有人骑着蟾蜍狂奔,比见了鬼还吓人。 从城东到城南,大约半炷香的时间,蛛丝断在废宅的门口处,桑枝抬头看了一眼残破的大门,上面的牌匾只剩下一半,能隐约地从厚重的灰尘内依稀看到个白字。 她摸了摸还趴在身侧的小飞鱼,叮嘱道:“你爬的时候脚步轻点。” 小飞鱼歪了歪脑袋,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。 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废宅。 桑枝并未点灯,只能依靠月光的微光打量野草肆虐的庭院,荒废的时间应该不长,不然这些野草不会只有这个高度。 前厅的内外墙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,屋顶漏了一个大洞残破不堪,地面上还积攒了小摊的雨水。 进了屋内后,桑枝失去了月光的光亮,不得不打开火折子,橘黄的烛光只能照亮面前的小片地方。 像是在鬼屋探险。 她举着火折子转了一圈,角落里被密密麻麻的蛛网覆盖,内墙上一簇簇黑烟熏出来的印记,桌椅被打翻在地,里面藏着不少老鼠和爬虫。 小飞鱼像是遇上了自助餐一样,格外兴奋地吐着舌头到处吃,连角落里的高脚蜘蛛都没放过。 桑枝只转了个头的工夫,见它嘴巴里在吞咽着什么,疑惑地问:“你在吃什么?” 小飞鱼呆了一下,吐着舌头卷了一只到处躲的老鼠递到了她面前,以为她也要吃。 桑枝:“…………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