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枝后翻躲过蜈蚣的袭击,抓起放在谭边的骨笛,朝着小飞鱼道:“生死不论。” 小飞鱼是唯一不用骨笛操控便会主动攻击人的巨型毒物,比之那条还需要笛声操控的蜈蚣来说更为灵活。 能暗中监/视桑枝两个多月,弟子的武功并不差,但此时又要操控蜈蚣,又要躲避小飞鱼的袭击,他自顾不暇。 蜈蚣的攀爬速度很快,整个洞窟几乎没有它不能去的地方。 桑枝将骨笛放在唇边,注入内力后,笛声幽深惑人,以碾压式的趋势压制弟子的笛声,两股笛声交织在一起,如魔音震耳。 自小培养长大的毒物,与主人连着无数条羁绊,能够抵抗陌生骨笛的影响。 但此时桑枝强吹掌控毒物的曲调,蜈蚣攻击的速度很明显的慢了下来,虽然无法彻底夺过掌控权,却也让弟子慌了神。 破绽下,被小飞鱼一巴掌拍在石壁上,剧烈的撞击让他重重地摔在地上,吐出一口鲜血。 小飞鱼吐出舌头在他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处舔了一下,几乎在一瞬间,弟子感觉全身血液凝固,整个身体变得麻木无法动弹。 他惊恐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,手里的骨笛滚到地上。 “怎么,怎么会这样?” 桑枝看着失去操控后,乖巧地爬到主人身上的蜈蚣,神色格外冷淡:“你没听说过传闻?” 弟子反应了很久,蓦然瞪大了眼睛,舌头失去知觉后讲话口齿不清:“蛊神庇护。” 蜀地有传言,咸鱼教的圣女自出生起便被蛊神庇护,对蛊虫以及毒物的操控天赋异禀,且还是目前唯一能操控巨大毒物不会被反噬之人。 可蛊神本就是蜀地百姓长久以往的信仰下诞生,虚假而不真实的存在。 怎么可能有人会得到虚无的庇护。 他惶惶不安地看着桑枝,祈求道:“求圣女看在同门的份上饶弟子一条活路,弟子定不敢再逾越半分。” 桑枝摸着小飞鱼的脑袋,语调毫无起伏:“同门?褚偃想要复兴毒刹教,被种下子蛊的弟子皆归他的门下,由他教导习蛊。” 她弯下腰,似笑非笑道:“我的蛊术全由母亲亲自教导,没占他半点便宜,我们可算不上同门。” 弟子脸色煞白,哆嗦着嘴唇几乎讲不出来话,他能察觉到身体的感官正在渐渐脱离,脖子以下已没了感知,仿佛只剩下了脑袋。 桑枝淡淡地直起身,一步步走进寒潭,将整个身体浸入在潭水内。 下一瞬,嘴角溺出鲜血,顺着下巴滑落染红了小片水面。 体内的蛊虫暴动得更严重了,像是在撕咬她的血肉,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。 小飞鱼身上的大部分毒都不会立即毙命,只要及时得到解药,便有活路,但相反没有解药的情况下,中毒的人会清晰的感觉到生命从身体里流逝,被慢慢耗死而无可奈何。 桑枝一贯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她拥有原主整整十七年的记忆,清晰到仿若自身经历。 虽不害怕杀人,却莫名怕脏了手,是否还能回现代。 若今日这个弟子不死,跑回咸鱼教大肆宣扬她在中原的所为,先不说褚偃如何,教中熟悉她的人皆会怀疑她是不是被鬼附身。 毕竟她没法时时刻刻都维持着圣女的姿态。 她靠在潭壁上轻呼出一口气,小飞鱼乖巧地趴到她的身侧,用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肩膀。 桑枝感觉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。 抬头一瞧,一条手臂粗的蜈蚣身体正在不断挣扎,数不清的腿近在咫尺地晃动。 心跳在一瞬间漏拍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