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过。 她像小偷般轻手轻脚关上房门,以为没惊动任何人,背靠着门松了一口气。 下一瞬,房内的烛火蓦然被点亮,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顿时被昏暗的烛光笼罩,火苗映在墙壁上摇曳。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不由闭了闭眼,只听见桌子似乎被轻敲了两下。 再睁眼,就见少年倚靠在窗口,指缝间夹着一封被拆开的信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:“不是说要走十天?” 桑枝咽了下口水,隔着距离望着他,试图解释:“突然又不想走了,就提前回来了。” “噢。”姜时镜侧了侧身,偏向半开的窗口,从这里能瞧见整个街道,以及客栈的门口,“我以为瞧见了小偷,鬼鬼祟祟地想进来偷东西。” 桑枝:“…………” 她故作淡定道:“时辰不早,怕惊扰到你们,动作轻了些。” 将包袱放到软榻上,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:“深更半夜的不睡觉,你跑我房里来做什么。” 少年晃了晃手里的信:“堇青昨日说你人不见了,宗内的弟子找了一整天也没找见,她以为你被红卿绑了,提着刀寻上了刘府。” 他的语气很慢,像是在讲故事:“你也知道这两人脾气都不好,一点就着,红卿否认说从未见过你,还呛了她几句,便在刘府里打了起来。” 桑枝疑惑地歪了歪脑袋:“堇青没瞧见我留的信?” 他弯起好看的桃花眼,将手里的信放在侧边的柜子上:“我发现它的时候,它安然地躺在桌子上,封口都未撕开过。” 桑枝:“…………” 意思是她再早回来一刻,这封信就真的可以当没存在过? 她舔了下唇:“她现下如何了?” 姜时镜直起身靠近了她两步:“觉得云母拉偏架,发了一下午的脾气,现下应该睡着了。” 桑枝摸了摸耳垂,颇为不好意思:“我以为桌子的位置应该很明显,下次……” 她多写几份放的再明显点。 姜时镜:“?” 他嗓音徒然下沉:“下次?” “啊这……”她立即摇头否认,“没有下次。”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,窗外钻进来的风吹得烛火明明灭灭,映照在墙上的火苗也变得张牙舞爪。 姜时镜微微俯身,桃花眼直视着她,漫不经心地问:“所以,你去了哪里?” 桑枝撇开眸子,故作淡定道:“原本想回蜀地一趟,走一半突然反悔,就回来了。” “是么。”他眼睫半垂,遮住了眸内的晦暗,“理由想得很好,但你似乎忘了襄州到蜀地的距离,来回最快需要十几日,只十日可办不到。” 周围的气氛一瞬变得浓稠,似要凝固。 桑枝抿着唇,学着堇青的模样,露出分外无辜的神情,试图蒙混过关:“那你想听什么理由?” 姜时镜不吃她这一套,直起身远离她,淡漠道:“实话。” 她主动上前拉住少年的衣袖,不让他远离自己:“若是我说我只在附近游逛一圈,你信吗?” 他垂眸:“你觉得呢。” 桑枝想了想,将包袱内小飞鱼采的橘黄色果子递到他的面前:“你看这是路边采的,就在……安新山附近,我只是在郊外逛了几圈,连城门都没出去。” 姜时镜眉间微蹙,目光微动:“你在外就吃这个?” 她偏头回忆了一下,蛊虫躁动时带来的疼痛让她根本吃不下东西,若不是小飞鱼眼巴巴地瞅着她,这几个果子,她都不一定会吃。 更别说其他食物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