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医唯唯诺诺:“至少是活着的。”话音一落,感受到桑枝的眼神更冷了,连忙找补道,“他身体受损严重,部分伤口腐烂见骨,又长期只食用馒头维持生机,约莫要二三日才会醒来。” 谈弃脏兮兮的脸被清洗干净后,软润的脸颊瘦的凹进去了大半,整个人形如枯槁,没有一丝活力。 桑枝按了下疲惫的眉心:“前往武林大会的队伍三日后出发,你跟他一辆马车,确保在抵达昆仑前治好他身上所有的伤。” 蛊医张了张嘴,好半晌,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:“是。” 接下的每日,桑枝都会到西大区察看谈弃的状态,但他直到出发的那日都没有醒过来,她一度怀疑小狗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。 她通过蛊医找到与谈弃相识的弟子,从一堆的盒子里又找到了陷入冬眠的糊糊,强行晃醒后,试图让糊糊把沉睡的谈弃唤醒,但仍旧没用,倒是糊糊粘着谈弃不愿离开半步。 弟子们只能连着被褥把谈弃搬到车厢里,随着队伍一同出发。 此次武林大会咸鱼教一共有三十名弟子参赛,除了右长老和几名护法驻留教内,教主、褚偃包括桑枝一同离教,队伍浩浩荡荡地驶出蜀地。 蜀地到昆仑约十几日的路程,他们需要在武林大会开始前三天内到达昆仑刀宗,核对先前递交的参赛名单等一系列事宜。 这是咸鱼教洗白后第一次参加中原正派组织的活动,是以柳折枝非常重视,一连好几天嘱咐弟子们莫要惹是生非,一旦被他发现暗下放毒者原地返回教内受罚。 桑枝与小飞鱼独自一辆马车,她在小飞鱼的背上铺了一层毯子,悠闲地倚在它身上睡觉。 行进途中柳折枝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,脸色一瞬变得极为难看,留下几句注意事项后,携着一队弟子外加谈弃所在马车先一步离开。 原本声势浩大的队伍就此分成了两支小队。 夜幕落下笼罩大地,银月弯钩悬挂枝头,周围点缀着闪耀的繁星,寒风刮过树林,泛黄的叶子簌簌地飘在停靠路边的马车顶上。 兵分两路后,队伍瞬间变得零散,几辆马车围成一圈,中间是絮絮燃着的篝火,弟子们围在一起用晚膳,交谈盛欢。 在褚偃没有下马车出现前,气氛异常热闹和谐。 桑枝卷起少许车帘,倚靠在车壁上听他们五湖四海的吹牛,蓦然觉得他们就像在现代郊游时压抑不住兴奋的学生。 记忆里原主其实很喜欢这种氛围,作为继任圣女,从小到大除了毒物外她没有其他朋友。 大多数时候只能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外看着期盼的热闹,不敢靠近,因为她只要靠近,弟子们就会恭敬地唤她一声小圣女,而后鸟散鱼溃。 没有人敢靠近她,与她玩耍,除了毒物。 这样的热闹止步于褚偃的出现,嘘声响起后,只剩下安静的咀嚼声。 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掀起,桑枝偏头只见褚偃一脸阴郁站在外面,夜色显得他更像地里爬起来夺命的阴魂。 她淡定地倚在车壁上,一只脚搭在小飞鱼脑袋上,似笑非笑道:“深更半夜左长老忽然来我马车,有失妥当。” 褚偃上马车的动作一顿,转身侧坐到车板上,狭长的眸子眯起:“你身上的蛇缕蛊呢?” 桑枝支起脑袋:“什么蛇缕蛊,我听不懂长老的话。” 她弯起眸子,笑意中隐隐带着几分嘲讽。 褚偃脸色森然:“母蛊感应不到你体内的子蛊,你是不是把它取出来了。” “扑哧。”桑枝忍不住笑了出来,她缓慢地放下脚,直起身凝视着褚偃,幽幽道:“很意外?你不会觉得蛇缕蛊除了宿主死亡之外无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