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整个场地里回荡,他先是说着客套的开场话,比赛已进行到第三日,复杂的流程皆已走完。 弟子报着由抽签决定匹配对手的名单,在报完三组后,提前通知下三组做好准备。 “预赛九十一组,衔月楼步安娴对恩华寺成仁小师傅,九十二组,风清门曹京对咸鱼教岑曲,九十三组神农谷……” 咸鱼教的弟子只能携带无毒宠物参与比武,且在上场前会有作为医疗组的神农谷弟子验毒。 随着鼓敲响的一瞬,由红绸隔开的三组打斗同时进行,衔月楼只收女弟子武器也是各种乐器,以音律杀人。 九十一组的步安娴抱着一把中阮,对面则是使得一手长棍的小和尚。 弦乐里注入内力再拨动会有一道无形的气波散开,僧服被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,恩华寺擅长近战,想要在层层气音中靠近步安娴是一件难事。 距离一拉近,步安娴便会轻飘飘地后退或翻身避开,指尖在弦上一刻不停。 与之相呼应的是晦涩难懂的笛音,红绸连接的另一个小场地里,持剑的风清门弟子与一条巴掌大的蜈蚣对峙,因大多数毒物都自带毒素,这种无毒的宠物是弟子们在比赛半年前开始培育。 耗费了不少心神和力气。 比赛规则里特意用红字标注,所有参赛弟子不允许伤害随行宠物。 第一日预赛,神农谷的一名女弟子因害怕下意识踩死了一只蜘蛛,被当场禁赛。 以至于之后的场次弟子们再害怕,也都硬着头皮不拍死宠物,但挨不住宠物往身上爬,有害怕蛇的打到一半主动弃赛。 桑枝坐在观景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,仿佛看表演似的在三个小比武场来回移着视线。 “这次参加的弟子一共有多少人?”她看向身侧如粽子般的柳折枝。 “两百多,每个门派封顶三十个名额。”他耸了耸肩,“我们的弟子在来的路上被伏音宫弄折了三个,你旁边的衔月楼就来了十个。” 他们的距离很近,衔月楼楼主优雅又不失礼貌道:“武林大会,说白了就是比武,武力不够的即使来了也会被刷下去,带那么多又有何用。” 柳折枝轻哼了声,慢条斯理道:“那你楼里的弟子可真无趣,每日除了练武练琴,磨一手茧外,连三年一次的大会都没机会来。” 场面一度很安静,桑枝默默地后仰,靠在椅背上,让出空间。 “武林大会可不是逮着机会看热闹的地方,那是弟子能出名的唯一路。”楼主慢悠悠地拿起一块微凉的糕点,举在空中欣赏了一会儿。 忽的看向柳折枝,继续道,“哦……我差点忘了,贵教是第一次参与武林大会,三十个名额报满,这才预赛就被刷下去一半,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菜场田忌赛马呢。” 桑枝又往后缩了缩。 柳折枝抱着怀里的汤婆子,眉眼弯成一道弧度,瞳内毫无笑意:“能赛上就是好马,总好过某些楼,怕蛇怕到主动弃赛。” 他取过小火温着的茶水,倒了一杯,声音轻飘飘:“有什么用。” 手里的糕点猛地被捏碎,楼主咬着牙,维持着脸上的温婉,颇有皮笑肉不笑的意味:“柳折枝,你这张嘴,我当初就应该给你撕烂了。” 桑枝:“?” 有瓜。 她转着黑眼珠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打转。 柳折枝垂着眼睫,吹了吹滚烫的茶水,喝了一口道:“晚了。” 楼主气得哼了一声,用帕子细细地擦着指尖的糕点末:“你那条黑蟒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