绮兰松了一口气,睁眼,发现一张洁白的手挡在自己眼前。 五指修长,指节分明。 绮兰看向旁边的人,原来是他帮自己挡下一击。 刚刚罗明湖用尽全力砸过来的东西砸到他的手背,可以想象得有多痛。 白砚面无表情的将手收回袖中,又扫过绮兰全身,似是在确定她无碍,这才重新看向罗明湖,言语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厌烦, “情绪难以自控,暴动伤人,尔等品性,不配为操琴,来人,把他带下去,终生不可再次参赛。” “尔等品行,不配操琴。” 这种评价对于一个琴师来说是很致命的评价,一般老师是不会轻易给出这种评价并且剥夺参赛资格,因为这意味着对一个人的彻底否定,相当于断送了他之后的任何可能,只会沦为圈内笑柄。 话语一出罗明湖整 个人像是崩溃了,整个人立刻跪下求饶起来,“先生,我错了,我错了,你饶了我吧,我是一时糊涂啊!” 绮兰似乎也愣了,没想到处罚这么严重。 一群侍人上前,将涕泪横飞的罗明湖拉走了,周围无数人暗叹惋惜,本以为是一个很好的苗子,结果竟闹出这种事情来….. 唉…… 绮兰又看向眼前的人,眉眼冷艳的如同霜雪一般,精致而又泠冽。 绮兰视线往下,想看看他的手,但是那手却藏于袖间看不真切,鼻尖夹杂着浓烈的薄荷香味,隐隐的还有一丝丝甜腥味。 他转身向她,眉头轻蹙。 像是在不满,眼底意味不明。 绮兰被他这个样子搞的心里有些不安,怕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,再当场来一个要细查此事,秉公处理,可就不妙了。 她虽然都把证据毁得干干净净,可保不齐留下些什么蛛丝马迹。 而且他还在她“办事”的时候遇到了她。 为了以防万一,绮兰急中生智,于是决定在他开口之前,先发制人。 绮兰做好了泫然欲泣的表情,戚戚然道,“我….我害怕。”? 声音微颤,好不可怜。 他蹙眉看了她两眼,终于是什么也没说。 而后转向周围,语调冷淡道,“不必围观了,比赛继续。” 绮兰放下心来,他应该是什么也没发现的。 众人收回议论纷纷的目光,比赛继续。 主持人从参赛者的令牌里面随意抽出下一个参赛者,主持人翻开令牌,而后大声说道,“下一位,兰姑娘!” 场下无人应答,但是众人的眼光纷纷聚焦于一人身上。 刚刚罗明湖说的兰姑娘大家可都听到了,在场应该也没有第二个兰姑娘了吧? 绮兰尚在怔愣中,这怎么好端端的叫她的名字了?她又不表演! 主持人又大声喊了一句,“劳烦兰姑娘上台演奏!” 绮兰:….. 在众人如同黑云压城的视线压迫中,绮兰被迫向场上的赵夷简投去目光。 他是带她进来的,他总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,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。 但是马上绮兰就知道赵夷简靠不住,他真切的看着她,一脸期待意外的表情,还夹杂着几丝惊喜,似是没想到她什么时候报的名。 傻了吧唧的,蠢死了。 绮兰想想,柳琴不也在吗?但是转头又看到他跟赵夷翎在一起,于是放弃。 他自己都要傍着她的姘头,哪还顾得着她。 绮兰把目光看向在场最后一人。 他的眼睫漆黑,浅灰色的眼底平静无波,接触到她的视线后面无表情地挪开,跟看路人一样。 行吧,就没有能靠得住的。 绮兰看向主持人,略带歉意道,“是不是弄错了….我并没有….” “兰姑娘还上不上来了?大家都等着,若是临时反悔不愿上台,倒也好办,交完罚款一千两,再将身份公示三年便是。”主持人不耐烦道。 刚刚这女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,他早已对她不满了。 眼下还如此磨磨叽叽,他更是不喜,见她身边没有别的人,于是张嘴便恐吓道。 果然,绮兰一听到一千两银子还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,就瞪直了眼。 心中后悔不迭,早知道不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,一个二个都不是好东西! 绮兰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,一边往台上走去。 其实她不是不会弹,清风漪栏出身的女子怎么可能不会乐呢,她从小便习舞通乐,只是她弹的实在是不入流罢了。 她那几个靡靡之音还是在勾栏里面学的,风尘味十足,一弹就会露馅,她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