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的指责,就比如是他疯了。 然而,他并没有如愿听见。 “你的噩梦开始了,江岸,你知不知道你以前莫名其妙给我发短信的时候就很烦人啊?”蒲予晖凑到江岸身侧,深知为了让他完全听清楚,他特意往下福了福身子,然而他温润的眉眼底下却不止是警告,而这一幕落入任何警察眼底都像是好同学的悉心劝说。 江岸彻底慌了。 事到临头,他慌不择路,直接撞上刑警大队的警车,在狂闪的警车灯里,被绳之以法。 …… 颜姨。 蒲予晖心想自己能为她做的事或许真不多,这也只是算微不足道的一件吧,蒲予晖同时暗暗发誓,他绝不会让狗叫的恶人再度有伤人的可能。 - 颜暮并不意外,蒲予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,所以能够制服区区一个江岸不在话下。 她惊奇的在于蒲予晖对她只字未提这件事。 颜暮未知全貌,不知道蒲予晖是用哪种法子让江岸束手就擒的,但他这样闷不吭声的性子,颜暮只怕他日后吃亏,“予晖,阿姨又欠下你一个大人情,不知道日后怎么还给你……” “颜姨,我奶奶说,随时欢迎来家里吃饭。”蒲予晖没有在这件事上琢磨太久,他也了解到沈珏已经清醒,他不想要重述这件事给颜姨,其实也有他的私心。 人人都有残忍冷血的一面,他不希望将这段讲诉给颜姨的时候令颜姨感觉到任何的惊恐……他想就这样安然无恙地送江岸去警局,自己也能小心翼翼地藏好另一面。 “去,当然要去的。” 颜暮无法在电话这头传达她的感激,挂断电话响着让沈光耀给别人家多置办些家具。 然而,床边的父子却在嬉戏打闹,他们的关系比以往十五年任何什么时候都要好—— 沈光耀两手之间捆了一大圈幼稚的毛线,着冒险也不知道父子从哪里搞来的,看着这色调,颜暮真担心是沈总从窗帘上抽出来的。 蓝色的毛茸茸的线条在秋日稀薄的阳光里跳舞。 “这么几根线就不会解了,可别真是被打坏了 ,脑子错乱了?” “胡说八道,”沈珏头顶上的白纱布整整包了三圈,然而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昔日的自信,“爸,要是我做第一个花样的话,你未必会解得开我手中的……” 沈光耀同样也记挂着蒲予晖的事,不过,这时候的心痛消失不见了,他在意的事别人家儿子为什么能轻易化解僵局,自己儿子就这么愚昧蠢笨,不见棺材不掉泪呢。 “有空多和别人学学。” “那是江岸不讲武德,好吗?”沈珏气不打一处来,他咬着牙道,“要不是他带了那玩意,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我?” 沈珏这时候才略有些痛苦和懊恼,早在很久之前他应该看透江岸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家伙,而不是等到他咒骂自己妈水性杨花的时候,他才动手—— 他还怪自己,怪自己动手不够狠。 等到警察一来,这个本来参与对打的男孩立马也懂得收敛,他着重陈述着江岸是如何通过身边一群同学来接近他,并且殴打的事实。 警察走后,沈珏一摇一晃地走到了颜暮身侧,他的声音比起变声期沉稳了几分。 “妈,我害你担心了。” 沈光耀直接冷笑出了声。 颜暮道也坦荡,“你爸忙前忙后也不容易,还为你耽搁了南美的生意。” “我恢复得差不多了,”沈珏常吁一口气,好似真的从噩梦里苏醒过来,他对着本就很碍眼的沈光耀说,“爸,你要是急着赚钱的话,也差不多可以走了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