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、 临到开餐,周信明还是没回来,他们轮番打电话,怎么都不接,最后被巡回骂回来:“主任这边忙着呢,都给我消停点儿!” 少了导师的保驾护航,尤其陈勉,对这顿逃不掉的酒很头疼。 这回从内蒙来了两个肝胆医学团队。 陈勉的爷爷家在内蒙,整个家族也都从医,在呼市颇有影响力。他对老家来的人的酒量是有预判的,以至于一听那边来人就很想跑。 绝逼会让他陪,然后被花式劝酒,三两下就被灌桌子底下。 一听周信明来不了,陈勉第一反应是从包里找铝碳酸镁,然后给在附近上班的钱沉发消息,让他最晚八点务必来捞他。 但已经来不及了。 真喝起来,怎么可能让他撑到八点。 陈勉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吃东西,试图减少存在感,但老家那群教授就专门瞄着陈勉这桌,拖着手底下专硕过来集体敬酒,浩浩荡荡。 桌上几个年轻医生吓得赶紧站起来让位。 “周主任还在医院忙,”教授们脱了白大褂,一个个面目可憎得很:“实在是可惜,所以你们年轻人......” 年轻人就是得往死里喝呗。 陈勉左右两边各瞟一眼,左边邓时朗是他同期,重度酒精过敏,喝两口是要休克死人的。右边林阔是他师兄,他老婆还备孕,同样难当一用。 他心中暗暗叹气,硬着头皮起身,手里的红酒杯早就不知道被谁换成了分酒器。 每个人到他这都要敬一小钱酒,他就得直接喝一个分酒器。 “那个......”他想说等会儿来着。 可是已经说不出来了。 六七个分酒器的量灌下去,连两旁人都怕他撑不住。 陈勉放下分酒器,还有心情跟教授们寒暄一番,把那群老医生逗得开怀大笑,思维简直迅捷又有条理。 礼节周到的把教授们送回座后,他闭眼缓了缓,面色如常起身往宴会厅外走。 “我出去一下。” “去哪?我陪你?”邓时朗说着就要起身。 “不用,没事儿。” 陈勉是喝着喝着把人给喝跑了,成欣然是喝着喝着心情好了。 现场拍摄团队的餐桌被安排在最角落。 杜师兄很会说场面话,成欣然一被哄就喝酒,几杯灌下去,倒是蛮有效果,至少下午笼罩在她心底的那些愁思都被消解了。 眼下她边喝酒边吃着酱汁小乳瓜,余光瞥到陈勉独自出去,十多分钟都没回来。 打那之后她眼神时不时就往门口瞄一眼。 “你眼睛也跟着一块走了?”叶棠看她那样就想笑:“别担心,估计去哪躲着了。” 成欣然餐碟里的东西都吃光了,他还是没回来。 她跟叶棠借故说去卫生间,离开了宴会厅。 酒过三巡,宴会厅外人群三三两两,散落在各处谈笑。 她环视四周,没看见人影,接着坐扶梯上了6B层。 6B夹在6层和7层中间,这边是另外一个相对小型的宴会厅,里面似乎是某个公司在搞团建,时不时就爆发出欢呼和掌声。 果然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