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此一事,她对沈霁的防备心,应当会大减才是。 翌日清晨,沈霁将将醒来,便听闻了陛下晋封陆青霜的消息。 正五品上御史中丞的嫡女,陛下封了从六品的才人,迁居颐华宫的东偏殿秋梧榭。听闻颐华宫地段不错,离建章殿不远也不近,附近风景十分秀美。 如陆才人的家世位份,便算很相配。 不过,有人欢喜有人愁,戚宝林恐怕就不大舒服了。 戚宝林的位份是太后所封,就连居所也一并分到了离建章殿较远的重华宫。 据说这几日一直在宫内抄写宫规,门都不许出,更别提见到陛下,也不知今儿个知道陆才人也挪出了掖庭,会是怎么个心情。 陆才人伪善,戚宝林跋扈,都不是善茬。 沈霁隔着帕子把玩着手里的兰花白玉簪,眼底凉凉的。 也不知道日后这两个人对上,会是什么光景。 片刻后,门外传来温婉的笑声和众人行礼的声音,并着越行越近的纷杂脚步,最终停在了沈霁的门前。 来人似乎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,同身边的人低声说着:“沈妹妹的病还没好,也不知醒了没有。” 嘎吱—— 门被推开,沈霁柔柔弱弱地看向来人。 正是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陆才人。 她周围跟了好几个选侍,看向陆才人的时候眼底皆露出羡慕的神色。 陆才人羞得双颊绯红,眼底却十分欢喜,尽管表面还维持着端庄的模样,可沈霁看得出,她十分享受这一刻众人的追捧。 现在还不到午时,算算时间,想必陆才人是刚向皇后娘娘和主位请了安便来了掖庭。 瞧她如今看着沈霁热切的模样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们之间是多么姊妹情深。 陆才人刚得宠幸,却还惦记着掖庭里自己病中的小姐妹,真是可歌可泣。 沈霁自知她们并没有什么交情,甚至前几日她也不曾这样殷勤的过来看望。可这会儿她径直来瞧自己,还真有些拿不准陆才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。 陆才人表现的亲昵,沈霁却不能不失礼数,忍着乏力要给她请安。 毕竟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已经是新晋的陆才人,不是那个之前同她平起平坐的陆选侍,她若不懂规矩,旁人只会认为是陆才人宽宏大量,她沈霁不识好歹,一旦流传开了,对风评有损。 沈霁咳了几声,弱不禁风地掀被起身,险些摔倒般下了床,她仰头看向陆才人,眼中似有泪花:“给陆才人请安。陆姐姐,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?” “我病中憔悴,你才承宠,莫要过了病气给你。” 陆才人不动声色打量着沈霁,看她病容苍白,身子虚弱,心中仅存的一点疑虑也消了。 当初给沈霁的白玉簪并不会让人病得这么厉害,仅是让她几天不能见人而已。 因而当初听到她称病不能出门之时,她也曾经怀疑过,是这白玉簪的作用她记错了,还是沈霁发觉了她真实的用意。 好在不论是何效果,沈霁的确那么刚好的病倒了。 目的已经达成,她也就没有再凑上前去寻个究竟,免得平生是非。 如今尘埃落定,她带着心中仅存的怀疑再来确认一番,见沈霁对她一如既往,便猜这事许是误打误撞起了她预想之外的效果。 既然无人察觉,那她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。 现在沈霁尚未痊愈,她便是新妃中最有希望的一个,但她也清楚沈霁得宠是迟早的事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