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外安稳,晨起后便连精神都比往常还要足了不少。 处理完政务,他本该在建章殿用午膳,可一想起昨夜沈霁的娇软身躯,柔媚眉眼,难免的,多了些食髓知味。 本想来缈云坞陪她用膳,谁知一来就见她受委屈。 已经是用膳的时间,屋内的桌子上干干净净,连一例汤菜也没有。 采女位低是不假,份例内也该有两菜一汤一点心,她昨夜才承宠,底下的人竟敢如此怠慢。 秦渊脸色顿时沉了几分,黑眸幽深,明显动了怒。 他坐着敲了敲桌案,淡声道:“你宫里的人便是这么侍奉主子的?” 陛下脸色阴沉,霜惢心头一跳,立马跪下说:“还请陛下恕罪!不是奴婢不为小主领取饭菜,是实在无暇顾及。陛下明鉴,您来缈云坞时,小主和奴婢才刚刚进到屋子里。” 沈霁初迁缈云坞,是有不少事宜需要打点,可便是再多要紧事,总是顾得上用膳。 她不留在宫内用膳,正午时分能上哪儿去。 秦渊看向跪地不起的霜惢,眼里是询问的意思。 霜惢犹豫地看了眼自家小主,伏地回道:“启禀陛下,缈云坞大致收拾好后,小主不敢耽误,带着奴婢去了同宫的李美人处——” 她顿了顿,语调有些忿忿:“向李美人请安本是情理之中,然李美人却说小主规矩学的不好,要再教一教。”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足够了,沈霁忙柔柔打断了霜惢的话,小声点道:“霜惢,够了,莫要妄议嫔妃。” 秦渊眉头蹙起来:“说下去。” 霜惢伏地的姿势愈发谦卑,调子也因为激愤略高了些:“若仅是教规矩倒也算了,可李美人的贴身宫女还拿出了细竹竿作势要打小主,若非奴婢上前阻拦李美人才改了主意,恐怕小主身上的伤也不止这一点。” 这番话听得秦渊眉头紧皱,越发不悦。 李美人性子猖狂愚蠢,仗势欺人也不是第一回 ,从前便惹出过事端。 本以为冷落了她这么一年多,性子总该收敛收敛,谁知却变本加厉,不知悔改。 手伤尚未说清缘由便已经受了如此屈辱,他倒不知她还有什么本事,新人迁宫第一日便给了这么大的下马威。 到底是不将沈霁放在眼里,还是在怪他这个皇帝冷落了她。 如玉般的纤纤玉手添了惊心的瑕疵,秦渊斜睨了眼,沉声道:“手呢?”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沈霁身上,开口是不容置疑:“朕要听你自己说。” 沈霁坐在秦渊身侧,帝王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,她的气势顿时更弱了一截,只得乖乖的如实回答:“妾身起身后,本以为可以回宫了,谁知李美人说将要用膳反倒有些渴了,要妾身去为她斟茶。” “李美人同妾身同住一宫,又位份比妾身高许多,只是奉茶过去倒也是应当的。”说到这,沈霁微微垂下长睫,“但茶水太热,妾身没端稳,杯子摔碎了,捡碎片的时候不慎划伤的手。” 同为妃嫔却要沈霁端茶,又用滚烫的水,甚至于,还要她亲自将碎片捡起来。 这不仅仅是羞辱,根本是把她当奴才使唤。 秦渊的神色更凌厉了几分。 这时,太医署的太医提着药箱躬身走了进来。 他略一摆手示意其免礼,太医立刻极有眼力见的上前为沈霁清理包扎。 沈霁便这么乖乖地伸着手看太医包扎伤势,眉眼软软怯怯的,不比昨夜风情更甚,反多几分乖软可怜。 娇弱媚态是她,纯善乖软也是她。 这样一个灵动鲜活的美人,怒其不争也叫他不忍苛责。 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不短了,秦渊敛眸看着沈霁的神色,语气不知不觉和缓了几分:“饿不饿?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