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岁之前,刘领男一点都不胖。 但对比起同龄人,她早早的就散发一股肉香。 十二岁来了初潮,身边唯一可靠的大人是高中没毕业的爸爸,他最多只会红着脸给她买回卫生巾,哪里会给她讲性教育。 而且,他怎么说? 男女之间要保持距离? 可她已经发育成要穿内衣的模样,两人还挤在同一张小床上。 寒冬里在室外帮她洗着内衣内裤,染了血的内裤在冰水里揉搓到手通红才掉了颜色,泼掉透明里透着淡褐色的水,顾明捧着拧干的衣服走进屋子,将内衣裤撑好挂在蜂窝炉子烟筒旁的电线绳上。 “还疼吗?” 拎下盖子跳起来的水壶放到地上,顾明先换掉最底层快成渣的蜂窝煤,再将已经不怎么保温的热水壶里还烫的水灌进热水袋里,两个热水袋都灌满拧紧,再把剩下的水倒进现在早就没人用的玻璃瓶,踹到怀里。 “...还行,不怎么疼了。” 撒谎,她脸还是白的。 从床尾小心掀开压在她身上的两层被子,将她脚底变得微热的热水袋换下来再掖好被子,捂热的手又从被子中间伸进去,探索着热源。 不小心触碰到柔软,顾明的手抖了一下,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向下,摸到热水袋后赶紧换上烫的,给她掖好被子后,才擦了下并不存在的汗。 倒了碗热水,狠狠的放了两大勺红糖,今年冬天来得早,大蒜都冻坏了,没挣几个钱,但小孩疼成这个样子,顾明能对自己狠,哪里舍得对她狠? 没办法,去了市里将汇款单都兑了出来,存进了银行卡里,顾明从来没有仔细算过,看到那五个零,还是愣了片刻。 那一刻,他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,最多的是收音机次啦啦的电波,唱着大城市的灯红酒绿,声音好似有画面,是他的幻想。 如果双胞胎之间真的有心电感应,此刻远在欧亚大陆另一端的顾天肯定会得意嗤笑一声,叼着烟说,没出息。 这还是怕吓到他胆小的哥哥,不然一次就有这么多。 抿唇按下三个零,他只拿了两千块钱,然后去了邮局,他有手机,虽然破破烂烂的,但也能用,顾天也给了他电话,可他知道,国际长途很贵,而且,他也不知道说什么。 对待亲情,男人总是内敛的,他想,顾明也是的,不然,当自己将电话号也寄给他时,他同样也没联系自己。 像从前一样,写了不要再寄钱,顿了下笔,写下今年收成不好,借他两千元整,两年之内还上。 他以为自己亲兄弟明算账是正确的,可收到明信片的顾天却生了大气。 回到镇上,他低头盘算着两千块钱怎么花,经过镇上新开的内衣店时,踌躇了几秒,闷头进去。 之前她穿的内衣,还都是在百货店里买的。 几条裤衩就花了小百块,顾明狠了狠心,还是买了那几个缀着蕾丝的小吊带,孩子发育了,再穿那些,就不合适了。 又买了红糖,生姜,买了厚厚的棉鞋袜子,还买了新棉袄,他看着钱花出去的样子像是要把牙咬出血,可利索掏钱的样子却是属于爸爸的慈爱。 用黑色塑料袋将东西都包好,买了几团毛线放到最上面,村口老太太们看见了,也只能挤眉弄眼嘀咕他软骨头,不会发现他变出了钱。 回过神来将凉了一些的红糖水端过来,蜷在床上的小孩哪有力气起来,顾明放下碗,小心扶她起身,才将七分满的碗递给她。 “小心烫。” 大口喝着红糖水,点头时脸都没抬起来,小孩都嗜甜,尤其是苦小孩,生姜的辛辣划过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