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讪讪地放下手,浑浊的眼珠一转,凝向银离开的方向。 谢敏把斗篷扔进巷口的垃圾桶,腺体处传来的剧烈刺痛感被药物压下,他在街边小摊买了一份烤饼,寻了个向阳的躺椅,坐着慢慢咀嚼。 焦糊的口感带给味蕾深重的灾难,谢敏面不改色地咽下,他翻转手臂,露出针孔扎过的血点。 由于腺体的伤势牵连信息素的释放紊乱,谢敏有预感,他的易感期要提前了。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,尤其是即将与傅闻安共同执行任务的现在。 他必须在易感期到来前,掐死所有糟糕的苗头。 “还有三支,应该没问题。” 谢敏呢喃着。 吃过简陋的午饭,谢敏收到了陈石通过“零号”内线发来的消息。 【老大,昨天你吩咐的调查执政官在洛特航道的行动轨迹已经发送至存储箱,另外执政官的落脚点里,有一个非军方地点。】 谢敏打开存储箱,调取文件,发现几点问题。 执政官手里有独立的情报机构,这点毋庸置疑,但“零号”的秘密行动组同样只受谢敏调遣,私军的忠诚度在政治斗争中举足轻重。 执政官的人手频繁在卡尔赞城邦的洛特航道出现,有执行秘密任务的迹象。另外,曼德城最近展开的清淤整改,恐怕也是傅闻安的意思,至于这个落脚点…… 谢敏打开地图,对照来看,发现是斯特姆城郊的一个小山坡。 山坡周围没有工业园区,居民尚少,多是农业用地,风景不错,山后是一片湖。 傅闻安当然不是去看风景的。 几年前,山坡处新建了一栋二层小楼,不动产隶属安斯图尔国立第一社会学院,交付给一位叫林蔚然的地质学终身荣誉教授使用。 【继续监视,别被他察觉。】 谢敏回完消息,准备动身。 大片大片的麦子沿平坦的乡路两侧散开,风拂麦浪,三轮车颠簸着往前走,戴着草帽的司机叼着草杆,时不时瞥一眼车后面坐在面粉上的男人。 这男人穿得板正,背个细长的包,一副没受过苦的样子,细皮嫩肉,瞧着麦子一脸兴奋。 听说是城里来的小年轻,出来写生的。 三轮车一颠一颠,磕着石子,卡蹦一声弹起,男人倒也不害怕,反倒扒着面粉袋子,朝司机搭话。 风吹过他拢起的半长发,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,他指向山坡的某处。 “大哥,那边那栋小楼是什么?” 山坡坡度缓和,大片粉色的小花开在坡上,一条人工开垦出的土道蜿蜒曲折,山坡顶,有一双土灰色的二层小房,风格古典肃穆,门外有一架巨大的风力发电机,白色机叶正缓缓旋转。 “早几年前就建了,有时候有人出入,据说是个大学教授,来这做研究的。”司机操着地道的口音道。 “研究?大哥,知道是做什么研究的吗?”男人手撑着车围杆,探身子往山坡上瞧。 “就一文文弱弱的老师,平日不显山不露水,估计就是写写文章?”司机也不太清楚,随口道。 男人颔首,在岔路告别司机,背着他的包沿着小路向上走,粉色花朵的叶片摩挲他的裤腿,沙沙声响与风声混同,很快,他走到了门前。 门前有一口井,铁桶放在一边,摆放的朝向正对打水的井泵。门口有棵芙蓉树,没开花,枝繁叶茂,细碎树影罩在房间的窗户玻璃上,遮住屋内景象。 门旁有一个干净锃亮的邮箱,再里面,一双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