笃笃。 “你们有没有听到敲击声?”陈石身边的一个作战人员突然站起来,他疑惑地看向四周,似在寻找声音的来源。 “你该不会是把仪器报点的声音听串了吧?都说了让技术的人换点好设备,回回都推脱说没经费。”正在操作仪器的一人转身道。 “拨款是邮差亲自批,他们怎么可能没经费,还不是叫上层那群蛀虫贪了。”另一人不忿地接话。 “蛀虫?哈,难道不是成天纸醉金迷的猪吗?” 周围人哈哈大笑,满是嘲弄。 笃笃。 “不对,是真的有声音!”作战人员一怔,当即大喊。 咔! 这次,所有人都听到了这清脆声响,操作室天花板的防尘网突然掉落,网格状阴影不断扩大,不锈钢边框轰然落地。 原先被防尘网罩住的天花板开了一个漆黑的大洞,一枚烟雾弹从洞中掉落,在他脚边迅速爆开。 烟尘弥漫,模糊了所有人的身影。 “敌袭,有敌……!”作战人员迅速回头,他猛一回头,额头却被一把枪抵住了。 “别说话。”那人平举手枪,告诫般道。他眉眼冷漠,面容英俊又神色凌厉,带着股不近人情。 作战人员的眼珠因过分震惊与恐惧而不断颤动,手中的枪拿不稳,即便拿稳了,在眼下也不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反抗欲望。 对方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,街头报纸的政治头版、地下酒馆的猎艳广告、被当作泄愤人头靶上被戳烂的画像、机密文件中高危敌人的照片、花边杂志中最博眼球的八卦对象…… 素有暴君之名的、被批判为罪无可恕的执政官,正随时准备向他开枪。 在烟雾弹的遮掩下,不断有沉闷的落地声响起,四面八方处处都是,像是人从上面跳下来发出的声音。 作战人员紧张地吞咽着,他死死盯着执政官的脸,好似在死前将杀他的人的脸刻进灵魂里,然后他听见执政官说:“把武器放下。” 他扔掉了手中的枪,与此同时,身边竟响起无数此起彼伏的咔嚓声。 是枪械脱离控制,落在地面的预兆。 烟雾逐渐散去,林立的人影显出轮廓,本来还宽敞的操作室瞬间因另一群人的入侵而变得拥挤。 执政官的私军不知从何而来,转瞬间便挟持了所有殉道者的成员,他们都在各种情形下被枪和匕首抵着头或身体,只能被迫扔掉手中武器,失去反抗能力,如同待宰羔羊般蹲在地上。 境况逆转,明明半分钟前他们还占据着无与伦比的优势。 房间内,没有任何一个人开枪,甚至没有一具尸体,寂静得诡异,又充斥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荒谬感。 他们出现得太快,执行力堪称恐怖,预谋良久,训练有素,整齐划一,令人无法防范。 “把他们都捆起来赶到墙角,动作仔细点。徐里,你去操作台。”一道懒散的话音从远处传来,调子毫无危机感,话语里又带着说一不二的威严。 私军们得到命令立刻行动,殉道者的某些成员露出惊疑神色,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发声人看去,只见一人蹲在收纳仪器的移动箱上,神色淡淡,他没有使用任何面部伪装,清隽面容一览无余。 是银。 作战人员感到窒息,不断收缩的视野因心跳激烈的搏动而不断收窄,最终汇集到银的脸上。 作为邮差的亲信,他曾在银回封控区时子爵迎接他的泳池派对中远远望见对方,在看到对方的脸时,他只觉心中闷涩,说不清是震撼还是遗憾。 他以为传说中的银会是个刚正强健的杀手,犹如铁血淬炼出的刀,信仰坚定,毕竟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