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闻安走了出来,很快,就能进入到绝佳的狙击位置。 屏住呼吸,气体被堵塞在肺部,头脑因肾上腺素飙升而隐隐发涨,年轻人的手指搭上扳机,他死死盯住变电箱下的缝隙,只见阴影中,一截枪口探出,停住不动。 与此同时,装载过消音器的枪声擦过耳畔。 蒙面人开枪,万无一失的瞄准下,只见傅闻安如有所感,在即将迈步探出的瞬间徒然回撤,子弹打在他身后的墙面上,炸穿一枚圆洞。 糟了!蒙面人心中警铃大作。 他失手了。 与此同时,年轻人骤然开枪,击中枪口上方的变电箱表面,炸穿一个孔洞。他看见一具躯体从侧面软倒下来,脑袋破了个洞,没有血液流出,俨然死去很久了。 不,不对! 年轻人慌了,他手指刚搭上扳机,只见变电箱下的枪口已然瞄准了他。 咻——! 子弹扎进他的眼珠,血从面部漫开,洞穿颅骨,狠狠钉在他背后的管道内壁,米粒粗细的光束照进黑暗,落到他涣散的瞳孔上。 咻——! 又是一枪,蒙面人应声倒地,悄无声息。 谢敏踹开身旁早已死透的尸体,那是他先前杀死的狙击手,在几秒前被他拖来盖在身上做掩护。他注视着上方防空管道滴下的血迹,一汩汩落到地面上,而后将目光收回,背起狙击枪,移动到在一个狙击点。 耳畔的通讯频道只有低沉的呼吸声,极有韵律地摩挲着他的耳膜,令他一下就能回忆出对方胸膛起伏的弧度。 “继续向前,我能护住你。”谢敏用气音道。 对面的呼吸声重了一下,又转瞬即逝,如果不是谢敏过于敏锐,根本察觉不到变化。 傅闻安再次向前走,这一次,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子爵和邮差。 他驻足,因为耳边传来谢敏的命令声:“停下,不要越过脚前的砖沿。” 傅闻安垂头,他的鞋尖刚好抵在那条不明显的缝隙上。 傅闻安看向子爵。 对方站在离他几十米的地方,隔着一道悬空铁桥遥遥相望,偌大空间只有他们三人在明处,气氛登时紧张。 “执政官真是好胆量,孤身一人,单刀赴会。可惜,如果能别带上银那条小尾巴就更好了。”子爵一笑,指尖扶着手枪,笑容阴森。 傅闻安扫了一眼四周,过于压抑的气氛令他心有警觉。 他凝视子爵,目光冷淡,带有上位者惯常的审视。 这眼神激怒了子爵,他咬住牙关,枪口重重在掌心一拍。“真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。” “你可以试试。”傅闻安突然道,他目光一偏,在瞬间落在邮差脸上,邮差一愣,仿佛捕捉到了什么信号,只见傅闻安霎时抬手,朝子爵开枪。 邮差猛然反应过来,危机降临时,力气从头发丝蔓延到手指,令他闪电般探出手抓住子爵的胳膊,强行拖着往自己的方向带。 两人一个踉跄,堪堪躲过了那枚子弹。 这一枪如同开战的信号,凶恶枪声骤然从四面八方袭来,浪潮般轰鸣,声波拍打着苍白的墙壁。 然而,惊魂未定的邮差将子爵拽进足以挡住枪击的集装箱后,一抬头,只见子爵倚靠在一侧,深绿色的瞳孔正幽幽地盯着他,面部表情绷紧,像是要通过视线剖出什么。 他脸颊擦着一道猩红血迹,是被子弹掠过后留下的伤痕。 这抹艳色却令邮差不自觉地偏头回避。 枪声震耳欲聋,两方埋伏在地下二层的人如同听到号令,倾巢出动。吼叫、枪声、爆破,到处混乱不堪,血腥味浓了起来,子弹打在集装箱板上,发出咚咚的声音。 声响掩盖住了邮差激烈跳动的心,他压下心间的彻骨凉意,僵硬地抬起手,掩住子爵的眼珠。掌心触到对方的睫毛,又改为擦拭的手势,揩掉对方脸上的血。 “为什么你能躲开?”子爵突然道,他抓住邮差的手,箍住对方的指尖,放到唇边,吮掉腥甜的血。 邮差往后一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