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坚持在这边贷款办厂呢?尤其是在当下的情况。” 蔡舒云的语气有些微妙:“依照令姐的经历,与陈总的本事,香江或许更有前景。” 能说出这话,看来蔡行长这两天也没闲着, 一准是仔细调查了一遍陈兰君的背景。 “没法呀, 我不擅长游水。”陈兰君说。 蔡舒云愣了一下,哈哈笑起来:“陈总真幽默。” 怀揣“督卒”想法的人, 练习游泳简直是必修课。练好游泳好上岸。毕竟,走水路要游过一段海湾,水急浪高, 还有鲨鱼出没, 水性不好的压根不可能游过去。 陈兰君么,虽然勉强称得上会游泳,但游不长, 游不了多远。 皆因小时候有一次在家乡的河里游泳,不小心被水草缠过一回, 虽然姐姐及时将她托了起来, 但也呛了好几口水,很难受, 从此不再愿意费心学游泳。 陈兰君微微含笑,说:“其他的原因,也许在于我有自信,眼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,若能抓住这股东风,那我的成就,绝不会比去香江差。” 从务实的角度来说,现在的香江,已非几十年前适于制造商业传奇人物的环境。如今的香江,经济已得到极高的发展,与此同时,占据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群人大体上已经固定。后来者想要进去分一杯羹,是很难的。 而内地,则是一条崭新的赛道,因此拥有无限可能。此后二十年,各种白手起家的传奇故事将会陆续上演,陈兰君不想错过这一场盛宴。 她将这一番想法简要地叙述了一遍。 蔡舒云听完,思考了片刻,笑着向陈兰君伸出一只手:“祝愿我们一起赶上这股东风。” “你的贷款,得到批准了。” 从银行走出,陈兰君的嘴角就没撇下来过。 整整三万港币啊! 一瞬间腰杆子就粗了。 她微笑着走在路上,心里开始计算起这笔贷款的用途。 重头戏是方便面生产设备的购入,万把块钱,应该能弄来一套二手的旧的生产线。 房租倒是不多,工人的工资和奖金也需考虑考虑如何给最合适。 一路微笑着,走回梧桐餐厅,连布鞋上溅了泥水也不在意。 “阿晶,你猜猜我带回了什么好消息?” 陈兰君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餐厅,却见阿晶和几个服务员沉默着,各自做各自的事。 阿晶眼睛红红的,像是哭过。 一见陈兰君回来,阿晶就奔过来,哽咽着说:“阿桃出事了。” 陈兰君的笑容立刻消散了。 阿桃没能游过大海。 她死了。 海边的一个公社,专门的捞尸佬这些天很是忙碌。清晨睁眼,去海边查看,拉上来一具身体,整理好埋好,可领劳务费十五元。 今天拉上的一个不幸的年轻人,是阿桃。 南风村里,阿桃的家人哭声震天。 一声又一声的哭喊,仿佛乌云一样,压得陈兰君很难受。 那张年轻的娃娃脸前几天还在对她微笑,然而现在,已经不见了。 “二妹,这也是命。”听闻消息后赶来的陈凤君,伸出双臂将陈兰君抱在怀里,安慰她说,“也是没办法的事。” 陈兰君把脸贴在姐姐温热的臂弯里,问:“姐,你那个时候……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