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 邵清和忽然动了—— 保安与园丁的惊呼声里, 他单手撑着露台的边缘,往外一跃,借着低一级的花台的砖石,竟然直接跳了下来。 然后, 毫不犹豫地朝她奔来。 陈兰君瞪大了眼:“你——这好歹是露台, 很高的呀!” 话音未落,她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。 像是跌进了盛夏蔚蓝的海水。 邵清和低低地念了一句英文: “i, with love’s light wings flew over the garden wall, because the brick walls are not cut off the love.” 这一下,发愣的人变成陈兰君了。 邵清和笑起来, 与她稍稍拉开一些距离, 视线里却仍旧只有她: “抱歉,我太高兴了,刚好想到这句英文, 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的话。” 他想了想,把那句英文轻轻译给陈兰君听: “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圆墙, 因为砖石的墙垣是无法把爱情阻隔的。” 陈兰君抿嘴笑:“人家罗密欧是爬阳台, 到你就成了跳阳台了。” “因为见到你,我实在太高兴了。” 邵清和瞧见太阳光晒在陈兰君身上, 说:“日头有些晒,到里面去。” 然而转头对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园丁、保安以及匆匆赶来的管家说:“这是我的贵客,请好好准备午餐。” 然后领陈兰君穿过花园,往房间去。 这别墅是标准的欧式建筑,鹅黄色的外墙,与山间的绿意交相辉映。 从门庭进去,往右是一座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,往左则是客厅。客厅是半圆形的,大片的落地窗外可见摇曳的花影以及更远处的天光海色。 陈兰君的视线停在客厅向阳处的一副油画上,画里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,正坐在这客厅的窗边,向那海色凝眸。 邵清和注意到她的视线,说:“这是我的母亲。” “伯母真有气质。”陈兰君好奇地将目光从画上转移到邵清和身上。仔细看,邵清和不笑的时候,气质与他的母亲是有几分相似的。 “她今天不在家吗?” “她离世有些年了。” 邵清和语气淡淡的。 陈兰君立刻说了一句“对不起”。 “没事,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,你坐,不好意思,我这里有些乱。” 邵清和之前应该是在处理公务,文件、报纸零零散散放着。 他立刻将东西叠起来,放在一旁,请陈兰君坐。 很快,佣人来请吃饭,就在客厅往里的一间房。 由于邵清和特意嘱咐过,午饭的菜式特别丰盛,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子。 一路爬山来找邵清和,陈兰君也有些饿了,两人就便吃饭边说话,彼此说了说各自的近况。 听到陈兰君说起自己是来这边帮助姐姐开店,邵清和微微有些无奈。 “也是,不是因为有事要处理,你也不会专门来香江。” 这话听起来,有点怨妇的哀怨腔调,陈兰君看他一眼,说:“公平一点啊,你也只见信不见人。” 邵清和想想也是,转念一想,她好歹是来了之后特意来见他,这说明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,于是情绪又好转些。 他原本拧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,给陈兰君盛了一碗玉米奶油汤。 陈兰君瞧见他的眉头不再皱着,问:“你父亲身体好一些没?” “已无大碍。只是他一天没完全回到岗位上,我这边的事就比较多。”邵清和冷笑一声,说,“生在这种家庭,也是没办法。” 正说着话,管家走过来,在邵清和身旁站定,很明显,是有话要说。 邵清和切牛排的刀叉不曾停下,说:“有什么事,说就好。” 意思是不必避着陈兰君。 管家心领神会,说:“刚刚二少爷打电话过来,说要找少爷击剑,已经出发了。” 邵清和的眉头又皱起来:“他又发什么疯?” “是有人要来吗?” 陈兰君把汤匙放下。 在这个阶段,她并不想与邵家的人有什么深交。 听起来,要过来的是邵清和的弟弟?他还有弟弟呢?难怪他父亲生病期间,他不敢离开香江了。 邵清和瞧见她的动作,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,说:“是我父亲的二太太生的孩子,真是会挑时候。原本下午还想陪你逛一逛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