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。 “…阿乐!” 雷耀扬微微侧过头,看到了那张被汗水打湿的面庞,只见齐诗允弯着腰扶着墙,手里握着几乎要灭掉光源的手电筒,她赤着脚,全身颤抖,整个人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。 “诗允姐…对不…对不起…” 陈家乐尚有一丝清醒,依稀听到她的声音,匍匐在地面上尽力挣扎着想要上前,全身肌肉都牵扯着硬生生的痛,白净的面容上布满血污,整个脸都肿得触目惊心。 齐诗允有恐高症。 但是她还是不顾一切赶来这里救他。 借着室内昏暗的灯光,齐诗允第一次见到他眼里涌出泪水,鼻腔也不由得开始发酸,她快步走上前去蹲在陈家乐身侧,慌忙检查他的伤势。 起初陈家乐并不想告诉齐诗允自己被绑的消息,本来他当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,可雷耀扬在看到他包内的证件和照片后却改变了主意,他拨通了报社的电话,通知了齐诗允。 “煽情的戏码等下再演吧,齐记者。”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雷耀扬开口,他盯着齐诗允那双被磨破了皮有些流血的双脚,额前细碎的黑发遮挡住他眼神里一瞬间的幽黯。 “雷耀扬…你想干什么?” 齐诗允听到他的讽刺,顾不得的直呼其名,抬起头来和这冷血无情的男人对视,眼里的怒火已经徘徊在爆发边缘。 那天夜里还好心载她一程帮她修车的男人,现在看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鬼,衣冠楚楚的禽兽。 黑社会就是黑社会,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家伙,无一例外。 “你问我?你在讲笑?” “不如你问问你这位同事,他干了什么?” 雷耀扬站起身,用鞋尖踢了踢被摔得支离破碎的相机,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,就像是在看两只可怜的蝼蚁。 齐诗允这才注意到,那是陈家乐平时最宝贝的相机,不远处还散落着被拆开烧得扭曲的几卷菲林,他到底…拍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? “雷生,相机已经坏了,菲林也烧毁了,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,我们保证会守口如瓶,不管今天阿乐拍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,我们以后绝对不会说出去,请你放心。” 她努力镇定自若,试图向雷耀扬分析利弊,现在这种情况,先保住性命才最要紧。 “是吗?” “怎么守口如瓶?” 雷耀扬挑挑眉,这批迷幻邮票即将在市面上流通,在拿下屯门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,偏偏这小子今天莫名其妙跑出来搅局,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。 现在不仅整个工厂都要暂停生产,还要重新选址搬迁,屯门揸Fit大选在即,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。 当雷耀扬准备让Power对陈家乐下死手时,却在他的钱夹中发现了一张四人合照,齐诗允揽着他的肩膀,两人看起来关系相当亲密,但不像是情侣,更像是姐弟。 在他的暴力逼问下,陈家乐才不得已说出了自己打电话联系的人是齐诗允。 “雷生,你想怎么做?有什么条件…你告诉我,我一定尽力满足。” 齐诗允仰头凝视着雷耀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,说得忐忑。 “条件?没有人可以同我讲条件。” “你们这些记者,奔波劳碌一个月几千块薪水确实可怜,出来玩命我也理解,不过是想妄图搞出点大新闻来好有得捞…” “但我好心奉劝一句,捞也要搞清楚对象是谁。” 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狂妄,淡蓝色鬼烟袅袅,雷耀扬将烟蒂丢在脚边踩灭,火星和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