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账找差错,五皇子?应接不暇,成日里焦头烂额,根本没心思?见人。 尽管说得十分委婉,裴言昭还是听出其中深意?,一颗心沉了下去,苦笑着?离开。 四皇子?与裴言渊联手,是钻了他疏忽大意?的空子?,他成了罪魁祸首。 而他与二弟是亲兄弟,万一五皇子?不信任他,质疑他的忠心也未可知。 哪里是没空见人,说到底是不想见他,想要避而远之?罢了。 裴言昭神?色凝重,不得不退而求其次,拉拢之?前追随他的朝臣与幕僚。 虽然他从未这般放低姿态,心里千万个不乐意?,但别无他法,起码不会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。 不过结党营私这种事儿,他不敢摆在明面?上,故而今夜宴席,他请了不少外人,维持面?子?上的欢快和气。 这也导致他最不情愿的局面?出现—— 既然是寻常宴饮,那?便是图个乐呵,裴言渊可以随意?来往。 果?不其然,宴席开场,裴言昭刚到不久,就瞥见不远处一道玄色身影。 裴言渊走出废院,脊梁竹节般挺得笔直,步子?悠闲散漫,俊容从容淡漠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?他,轻轻颔首就绕了过去,与世家公子?闲谈。 不一会儿,不少来客都注意?到裴言渊,礼貌地笑着?寒暄,并未有轻慢之?意?。 而他亲自迎宾,脸颊笑得僵硬,看尽不同?的脸色,窝了一肚子?火。 裴言昭愤愤不平地攥紧掌心,想到二弟与林知雀亲密依偎的画面?,怒意?“蹭”的一下蹿起来,死死盯着?那?道身影,嘴角阴冷地抽动。 他的眼前浮现林知雀的笑颜,懵懂纯洁如同?栀子?花,忽而很想把纯白花瓣狠狠撕碎,肆意?享用践踏,再狠狠丢在二弟面?前。 更?是好奇,如果?二弟看到心心念念的姑娘,变成那?副肮脏可怜的模样,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喜欢呢? 这个念头深埋心底,随着?嫉恨与怒火,一同?蔓延扩散,几乎成了不可抑制的执念。 裴言昭想象着?二弟看到一切后,愤恨伤心却无可奈何的样子?,欣慰地快要笑出声。 这段时日的委屈和屈辱,终于得到慰藉,仿佛能从中找回曾经的骄傲,愈发?迫不及待。 他咬紧牙根,在宾客面?前强颜欢笑,迎接完最后一人,立刻让千帆关紧院门?,幽幽道: “现在去请林姑娘,记得把备好的东西给她。” * 彼时,林知雀刚刚更?衣用膳,累得睁不开眼,扒拉几口就犯困,恨不得睡在饭桌上。 桂枝铺好床榻,正准备扶着?小姐歇息,屋外就传来敲门?声,还有千帆恭顺的客套话,只能放他进来。 听到要再次更?衣梳妆,出门?见人,林知雀两眼一闭,连连摆手,疲惫地摇着?头。 千帆沉闷地皱眉,转眼就换上笑脸,看似体贴道: “侯爷本是看重林姑娘,所以想带着?您多见识一下。 既然姑娘今日乏了,侯爷肯定不舍得让您出门?,属下这就去回禀侯爷,让他去请别的姑娘吧。” 此话一出,林知雀愣了片刻,踌躇地站起了身,犹豫不决。 她好不容易接近侯爷,走到了如今的地步,这种场面?上的事儿应该应承。 但是,一来她浑身乏力,二来要招待宾客,难免要饮酒应酬。 她自幼不喜欢喝酒,受不了辛辣浓烈的味道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