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视线短暂在喻忻尔已经冒出了血迹的手背处停留。 脖颈的青筋凸显得愈加明显,终是沉重吐出一口?气。 主动蹲下身,与她持平。 用指腹替她抹去眼睑蓄谋的泪水。 语气却没有半点动容:“别装,你的眼泪只会让我厌恶,在我这得不到同情。” 喻忻尔已经顾不上其他,尽可能提高音量,“我承认不告而别是我的问?题,但?有什?么事情你冲着我来,为什?么要伤害无辜的人?” “无辜的人?”陆颂衍的指关节停留在半空,收回手不再触碰她。 继续回应她的话:“你指的是,试图把你卖给其他人的那对父母,还是那位教唆你离开我的暧昧对象?” 他还是冷静的。 却能在每个音节中听见他的隐忍。 喻忻尔再次掉下眼泪,闭眼彻底错开视线。 精疲力竭似的:“你想要怎么做?” “我提醒过你的,我最恨的就是背叛。”陆颂衍也不想看她,转身,黑影重新压在喻忻尔身上,又渐行渐远。 那只鹦鹉还在笼子里飞扑,他过去轻柔安抚,它才肯安分?下来。 陆颂衍为笼子里加了饲料,睨着立刻兴奋食用的它。 才道:“鸟天性不亲人,而我饲养了它一周,每日都用最好的饲料喂养它,它就知道我是它的主人。” 塞内加尔鹦鹉生性较凶,喜好咬人,但?在陆颂衍身边尤其乖顺黏人。 “我对你也是这样,从没亏待过你,却怎样都养不熟,反倒让你一心想走。”陆颂衍继续道:“你想走,当然可以,但?在我这,利用了我就无法全身而退。” 他是被耍着玩的那一个。 再多?想留住一个人,留下的却只有她果断的背影。 陆颂衍恨她,做再多?事都无法停下对她的憎恶。 他把玩着鹦鹉,最后落下: “你不是想还清欠下的账好让你能更心安理得么,那么这笔帐,我们再好好算一算。” 喻忻尔清楚听见他的每个字,恍然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 她踉跄从角落里站起身,失血加上空腹让她的低血糖又犯了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 眼前?的画面回归正常的时候,发现陆颂衍的视线也在自己身上。 距离得远,看不见他的情绪里除了厌恶还有没有一丝不忍。 但?应该没有,也不重要。 她就是木偶,只能任人摆布。 喻忻尔往前?动弹两?下,又被他的声音吓到僵硬:“我说了,别在我面前?装可怜,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,再去房间找我。” 话落,停顿须臾。 男声再补充:“我嫌脏。” - 从今晚踏入陆颂衍家?的时候开始,喻忻尔就没想过能离开。 她早失去了谈判的资格,除了听从指示别无他法。 她知道自己无权使用陆颂衍那边的洗手间,转而去了客房,等管家?将医药箱送上来。 才发现自己手上有道很长?的疤,一直延申到手腕,冒出来的血迹触目惊心,上衣也被染红了一小片。 忍痛消毒处理,再简单贴了几片创可贴。 拿着还留在这边的那些衣服,进浴室冲洗自己。 哪怕被热水照顾过的身体还是疲累得厉害,喻忻尔站在镜子前?睨着化妆台上整齐摆放的香水,生疏得忘了陆颂衍喜欢哪款味道。 他们有过那么多?次性行为,但?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,像是将自己打扮好等着陆颂衍的宠幸,让这种事情变得不再是你情我愿有来有往的活动。 喻忻尔自嘲似低笑,拿起剩余容量最少的那瓶往身上喷,才往陆颂衍房间过去。 谨慎敲门,但?没人回应,她才缓慢拧动把手推开。陆颂衍就靠在床上翻阅一本杂志,明显在等她,但?并没有理会她。 喻忻尔走过去,不敢直接上床,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?么。 “陆总。”她出声想说话。 同时见陆颂衍将杂志丢至靠近她的那侧床边,问?:“那天他跟你说了什?么?” 兴许是不满她对他的称呼,陆颂衍脸色更沉,前?往窗边点了支烟。 喻忻尔抿唇,看向杂志画面。 是梁俞哲参与过的一场秀,主图是他的照片。 犹豫片刻,回答:“我跟他是很多?年的朋友,见了面什?么都能聊。” “那么久才说话,在想应该怎么编?”陆颂衍倚靠着桌角,饶有兴致盯着她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