悖论,我不是道德君子,权欲、理想,并不是一定对立的,只需坚守住底线,砥砺前行即可。 “还要感谢绣娘呢。”邵树德突然笑了,说道:“这些年,一直打打杀杀,能够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越来越少了。今明析了本心,前路当更加清楚。” 说罢,他解下了披风、佩刀、步弓,道:“得绣娘当头喝问,此物便赠予你了。” “以后若有人敢欺负你,拿出某的佩刀,让他跪下。”邵树德眨了眨眼睛,开玩笑道。 说罢,便带着众人离开了院子,翻身上马,回家! 与此同时,振武军节度使王卞也已收拾行囊,带着家人南下长安。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后面的去处,也没心思继续待下去了,不如早早回长安,此时已经是光启元年十一月十二日。 至于两地的军士,明年才会南下。这万把人,邵大帅暂时没有将其收入衙军,因为养不起。年前发了一次赏,待明年发兵时,再发一次赏。 如果西征顺利,打下兰州等地,收获蕃部牛羊,然后再开矿炼铜,日子应该会好很多。到了那时,再把天德军、振武军纳入衙军系统,也就水到渠成了。 第五卷 近年如此思汉者,半为老病半埋骨 第001章 擒生 天寒地冻,浓雾弥漫。 一堵矮墙内,几个辫发男子正在喝酒玩闹。 院子里栓着马匹。不知道什么原因,马儿有些不安。一名辫发男子起身,安抚了好一会儿,还是不能让马儿平静下来。 他低声骂了几句,然后便打开木门,出外查看。 这一去便是好一会儿,再没见他返回。外面也没有传出任何动静,平静得有些诡异。 其余几人陆续放下酒碗,神色间惊疑不定。 “嗖!嗖!”数道羽箭袭来,场中痛叫一片。 一名辫发男子猛地从地上跳起来,纵身跃入屋内,身后还跟着一人。 但箭矢飞来的速度太快了,他才刚刚跨过门槛,肩上便挨了一下,踉踉跄跄地摔跌了进去。 屋内还有数人,听到外面的惨叫声,纷纷掣出步弓,朝外还击。 但来袭的人十分狡猾,就躲在外面,时不时射出一箭,阻碍他们出门。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披挂上了铁甲,嘴里连声说着什么,似乎想带人一起往外冲。 其他几人连连点头,还有人找来了木盾。 就在这时,只听“哗啦啦”乱响传来,房顶被捅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,瓦片、碎木屑纷纷扬扬洒下,让人睁不开眼。 又是几声痛叫传来,原来顶上正有人朝下射箭。这么近的距离,射中了便入肉极深,甚至贯透胸腹。 草料房那边燃起了熊熊烈火,不时传来一声惨叫。屋内众人心慌意乱,躲无可躲,只能硬着头皮往外冲。 不出意外,又是一波箭雨。 “勒曲堪!”有人喊叫了一声。 “嘿,来得好!”一名戴着璞头,腰间挎着步弓,手里拿着厚背大砍刀的汉子让过其前冲之势,然后一刀斩下,敌人脖颈处热血飚出,无力地扑倒在地。 “王全斩杀了贼酋!”众人士气大振,弓弦声连响,更有数人跳下矮墙,将另外两名贼人放倒在地,牢牢捆扎了起来。 擒生的赏钱,可比斩首要高! 王全领着人快步上前,屋内又冲出一人,嘴里呜哇做响。 王全让过其捅过来的长矛,轻巧地一刀落下,贼人又扑倒在地。 “看王指挥杀贼,直有举重若轻之感,仿佛那贼人故意撞上来一般。”战斗很快就结束了,一名身穿褐布军服的汉子上前,看着躺在地上的尸首,连连赞叹。 “孙队头说笑了。”王全略微有些气喘,悻悻道:“才活动了这么会,就有些气喘。若是十年前,某披上重甲,定在吐蕃贼子群里杀个七进七出。岁月不饶人啊!” “队头、阿爷,腌肉房那边又抓了一人,另斩首十一级,未走脱一个。”说话之人年纪甚小,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,口音也有些奇怪,不是很标准。 “叫什么阿爷?叫王指挥!”王全脸一落,数落道。 “遵命,王指挥。”王郊低头受教。 “今日你爬上那草料房纵火,举止操切,毛手毛脚。贼人若镇定,只需分出一两人,射上几箭,你们那几个小男一个都活不下来。”王全脸挂寒霜,训斥道:“与草料房贼人搏杀时,那么近,他拿矛捅来,你也拿矛和他互捅?教你的投矛忘了?临战先投出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