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 拓跋彝敏想了想,让娘子分一些食物给邻居们。 这些人的家庭并不富裕。因为要干农活,家里特地买来猪膏,和面制成蒸饼吃,一上午估计早饿了。 娘子并不乐意,但彝敏坚持,也就去了。 “谢拓跋娘子了。”刘三接过一个撒了芝麻的胡饼,小心翼翼地嚼吃着。 他吃得很快、很急,临了,还把洒落在腿上的芝麻粒一一捡拾起来,放嘴里吃掉。 他儿子也在旁边,分到了一小罐咸鱼干炖的汤。 “早韭晚菘,杜鹃手艺不错。”拓跋彝敏也坐了下来,狼吞虎咽地吃着鱼汤。 “这鱼莫非是在哪个野河沟里钓的?怎么这般大?”刘三吃完后,喝了点水,看着儿子手里的鱼汤,问道。 “非也。”拓跋彝敏实话实说道:“去年冬天从长夏商行买的,据闻是辽东鰟头。价钱比鲤鱼稍贵,但本地吃不着这种海鱼嘛,定价高倒也情有可原。这鱼肉其实很硬、很老了,也有股子怪味,若非有香料遮掩,老丈你怕是吃不下去。” 刘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拓跋彝敏。 辽东在哪里他不知道,他最远只去过河东,还是李克用刚死后一两年,作为关中土团兵镇守过沁州。听拓跋彝敏的语气,应该比河东还要远。 这么远的距离,大概是通过黄河、渭水运过来的,还得是深秋、初冬大河封冻前那一两个月。运到长安后,往西这一段渭水却不一定好走了,多半只能陆路运输。到了天兴县,价格居然只比本地鱼稍贵,那辽东鱼价得有多廉? “哈哈!”看刘三一副见了鬼的模样,拓跋彝敏笑了笑,道:“其实是长夏商行运了一批鰟头鱼干过来,因为长途转运,所费甚多,价钱定得高了,所以卖不出去。带着股怪味的鱼干,比本地鲜鱼还贵,当然卖不出去,最后只能认亏降价,被我买了一批回来。” 其实,鱼干是用盐腌的,卖贵一点并没什么。但京西北这一片的盐价嘛,真不算什么,这点便宜就没多少人去占了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刘三点了点头,道:“其实现在路好着哩。当年我去河东,驿道上那车辙印深得跟水沟一样,还纵横交错,一不小心就要崴了脚。今上修新路,都通到州里吧?” “其实没有全通。”拓跋彝敏说道:“长安到潼关之间,也只通了一部分,有些地方可以跑大马车,有些地方就不行了。长安往西,只有长安到乾州是全通的,乾州往西则不然,有些县乡修好了,有些没有。” “拓跋大郎懂得不少。”刘三说道。 拓跋彝敏闻言有些郁闷,我当年在淮南,好歹也是将校家庭出身,不比你这田舍夫懂得多?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刘三去过河东,也算见过世面了。 “再说这长夏商行,其实是内务府的产业。内务府知道么?”拓跋彝敏问道。 刘三摇了摇头。 “就是给天子赚钱的衙门。”拓跋彝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,又道:“他们运鱼干来关中,其实是败笔,以后应该不会这样做了。但前些时日运了一批海象牙过来,很快被人抢购一空,赚疯了。” 刘三听了还没什么,但他儿子刘大壮却为之神往:生活在海里的象,那是什么模样的? 拓跋彝敏注意到了大壮的神色,说道:“你若愿意,可以去当武夫。平海军一直在招人呢。” 刘大壮有些意动。 刘三直接打了他一巴掌,怒斥不已。 拓跋彝敏、彝超二人笑得乐不可支。 不远处的驿道上响起了一阵马蹄声。随后便是大队车马,车上载着人和货物,百十个总是有的。 拓跋彝敏一愣,下意识走上前去观看,心中想着莫非是从蜀中北上的? 因为他们从南方过来,而那条驿道是通往蜀中的…… 夏随唐制,并不限制百姓迁移。 《唐六典》中有“乐迁之制,居狭乡者,听其从宽;居远者,听其从近;居轻役之地者,听其从重。” 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