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菀的手,说要去佛寺中的莲花清池瞧瞧。顾菀也挽住靖北王妃,笑意盈盈地软声道好。 叶嘉屿则像是卸下了肩膀上的石头,整个人都轻松自在了许多。 一行人间的气氛比刚开始要少了几分僵硬。 用过佛寺中的素斋饭,再看过寺中的几处景色,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。 副寺派遣小沙弥寻来,领着她们往后头给贵人居住的禅房走。 因想饭后消食,靖北王妃就推拒了小沙弥们抬来的小轿辇,选择和顾菀一边闲话,一边往禅房走。 “我看你父亲是那等不安分的人,也愿意你过来上香么?”靖北王妃在顾菀身边悄悄问道。 毕竟,要是太后看中了顾菀,给顾菀和肃王赐婚,那镇国公府就天然是绑在肃王名下的一条船。若是镇国公想对太子和武王中的哪一个示好,都会被怀疑是否有异心,是否是为了肃王的渔翁得利,才这样做的。 顾菀举起帕子擦了擦鼻尖,趁着这个机会回道:“我没有告诉我的父亲,他以为王妃您和柔安公主请我,是真的来上香的。” 靖北王妃闻言,就放心地点了点头:“这样才好,往后那些重要的消息,千万不要和不信任的人说。” “若是有空,要管管手底下的人,选一些得用的,这样做起事情来也放心。不是手底下的人,也可以去笼络笼络,多探听些消息,对自己可是很有利的。” 见顾菀点头,靖北王妃继续给顾菀传授在后宅里的简单经验。 说完这句,她又转向左手边的叶嘉屿:“屿儿,你也要记得,难保军中有没有什么贪生怕死、不顾廉耻之徒。 叶嘉屿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,颔了颔首。 极远的拐角处,小时子缩了缩身影,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,心中看着前头被小沙弥们簇拥的三个身影,想道:不得不说,这靖北王世子和顾二小姐一左一右地走在靖北王妃,真是十分登对的模样……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,殿下说了,要是发出一点声音,就让他变作佛寺里的沙弥、 小时子已经是太监了,不大想再失去自己的头发。 极快地往上瞥了一眼,小时子就看见了自家殿下冷峻着一张脸,没有什么表情。 放在身侧的纤长指节也紧紧屈起,眼见就是心情不好的模样。 惟有将目光放在靖北王妃右侧,也就是顾二小姐的身上时,那张恍若覆着千年寒冰的俊面,才似被春风拂过,稍稍有所融化。 “惊羽怎么说的?”凝目望着顾菀逶迤的裙摆消失在转角,谢锦安才缓慢地收回目光,偏头问了小时子一句。 小时子这才开口:“正如殿下所料,太后娘娘清早一来,就在念佛堂里诵经祈福,吩咐了住持让几位小沙弥和僧人盯着顾二小姐的举动。” 说罢,他就将惊羽所说的,被选中的人面部特征一一讲述了出来。 谢锦安便动了动平静纤密的眼睫,用眼睛快速一扫。 墙边扫地的小沙弥,面无表情从顾菀身边走过的僧人……都是太后选定的耳目,在观察着顾菀的一举一动。 他的牙微微咬紧了一瞬,显出几分酸意。 若非这样耳目混杂,又有靖北王妃在阿菀身边。 那并肩为佛祖上香、携手赏游莲花清池,该是他陪着阿菀才是。 想起顾菀今日轻快的笑容,谢锦安咬紧的牙稍稍一松,转而磨了磨。 先前几日,他是想见阿菀。 可如今见了阿菀,又想上去和阿菀说话,想哄她永远如今日一样高兴。 他还想……牵一牵阿菀的手。 算起来,除却给阿菀上药的那一日,他还没有正式牵过阿菀的手呢。 谢锦安想得心头升起酥麻,泛出轻微的悸动。 感觉像是和煦的春光洒下,映入心底,不防就抽出了一点鹅黄带着浅绿的嫩芽。让人觉得新奇、陌生,却无法去排斥,反而下意识地去呵护这一点点的嫩芽。 期盼着它在心底生根、抽枝、变得生机勃勃。 谢锦安这才知道: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