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王爷也醒了?”顾菀的耳尖红热,咬着唇低低软软地应了一声。 片刻后,她又小声道:“我、我想去沐浴一下,王爷要不要放开我?” 昨个晚上……她、她好像一半时,就撑不住先睡过去了。 想来身上必定是要清洗一下的。 谢锦安却是低低地笑了,手上不自觉地圈得更紧了些。 “昨晚我已经帮阿菀洗过了——中途阿菀还醒了,同我说些了话,阿菀都不记得了?” 他尾音压得有些低,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少年,汨汨清澈。 顾菀就微微停顿了一下,在哪些羞人的记忆中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遍,最后发觉,自己是有在睡梦的朦胧中,感觉到泡在浴桶里的舒适的。甚至还有一点儿,谢锦安笨手笨脚帮自己穿好里衣的记忆。 只是自己说了什么,已经全然忘却了。 “我、我记得的。”顾菀嗓音温软:“只是真不记得同王爷说了那些话了。” 她在谢锦安的怀中微微转了个身,眼眸明亮中含着几分歉意地望去:“王爷介不介意同我再说一遍?” 他们二人彼此拥抱着,距离极近。 谢锦安不过是微微低头看向顾菀,鼻尖就抵住了顾菀的鼻尖。 只消再轻轻动一下,就能有一个绵长的晨起吻。 谢锦安望着顾菀轻笑了起来,一张俊面上洋溢着飞扬的神采。 他伸出手,将顾菀面上缠绕的青丝拨开,对着顾菀笑道: “阿菀说,最喜欢的就是我了。” 顾菀听得眼尾弯起,问谢锦安:“那王爷是怎样回答的呀?” “我当然说,最最喜欢的人是阿菀。”谢锦安几乎没有考虑,立刻就将这一句话说出了口。 顾菀就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 她眉眼盈盈,看着谢锦安的桃花俊面,郑重道:“我定然不辜负王爷的喜欢。” “我也是。”谢锦安绕了绕缠在指尖的发丝,细心问道:“阿菀今日怎地醒得这么早?可是还疼着么,要不要传医女瞧一瞧?” 这话闻得顾菀面颊泛红,垂下眼帘,小幅度地摇首道:“不疼的,只是有点发酸罢了。” “今日进宫请安时,我就顺带去太医院问一问有什么能够速成的按摩法子。”谢锦安将一只手放在顾菀腰上,小心翼翼地揉动:“对了,阿菀也随我一起去罢——昨晚沐浴完热水,阿菀的手脚却都是冰冰凉凉的,恐怕是体虚的缘故,要让太医好生瞧一瞧才行。” 顾菀点了点头:这话老夫人从前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语,只是当时在庄子上,人手来往不便,她又要做最懂事的模样,因而回绝了。 但如今成了婚,身体上的康健问题就绝不能马虎了。 说话间,屋子外头就传来敲门声:“王爷、王妃,您们醒了么,奴婢们在外头听见了声响——膳房的人也在外头候着,就等王爷与王妃起身,立刻去准备早膳。” 是琥珀的声音,压得低低的。 顾菀心中一动,扬声唤道:“你先进来听吩咐。” 待琥珀一人进来,立刻就脚步加快地行至里屋,又在屏风旁站定,垂首回道:“王爷、王妃,宫中来了个神色凶狠的嬷嬷,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戴嬷嬷,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,来收元帕的,还捧着一个很是显眼的木盘。” 听完这话,顾菀立刻就拧起了眉头。 元帕是夫妻房中密物,虽是要按规矩呈交给太后皇后过目,却也是由皇子妃身边的仆婢瞧瞧带着入宫的,从没有这样大张旗鼓,要放在木盘上一路送进宫的。 这叫旁人如何看待? 但戴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,自然是资历足的老人,颇具威严。 她刚刚新婚,即便不怕得罪皇后,可有点担心牵连肃王。 正当顾菀在心中思量一个万全的对策之时,她的眉尖传来一点热感。 ……是谢锦安伸了手,一点点抚平顾菀蹙起的眉尖。 拂过顾菀眉间的不悦,谢锦安的眼底就骤然冷淡了许多。 他面上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