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菀放心,皇后她生性宽仁,见你这样关心兄长,高兴还来不及呢。皇祖母与父皇知道后,也定然是夸赞的。”谢锦安按了按掌中顾菀的手,以作安慰。 谢锦安望着顾菀轻拧的眉尖,不由心疼:阿菀最是善解人意,今日这番话误打误撞怼过了皇后,可往后却不一定如今日这般好运气,恐少不了被李皇后挤兑。 他最好还要和皇祖母打一声招呼,让李皇后少见阿菀才好。 “嗯。”顾菀则仰面盯着谢锦安如春风拂过的俊脸,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:只看今日,就知道李皇后极不待见谢锦安,谢锦安虽有时可凭着事实反驳两句,但必定会有被李皇后冷嘲热讽的时候。 往后进宫,若是谢锦安要去拜见皇后,那她要紧紧跟着才好。 可不能让皇后欺负了肃王去。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路后,顾菀就主动道:“皇上先前还说要考王爷,此刻应当还在御书房中等着,王爷就先去御书房,我呢就回到府上,清点清点东西人员,可好?” 谢锦安自然答应,但想先送顾菀出宫,然后再回去面见皇上。顾菀却道“皇上的事情是第一要紧”,坚持不让谢锦安相送。 “今日忙乱,都忘记说好要去找太医瞧瞧了,我回府的时候请一位可靠的太医回来。”谢锦安拗不过顾菀,只好有些无奈地看着顾菀,低首在顾菀耳边道:“马车坐垫底下的箱子里,我吩咐人放了许多松软的引枕进去。” “若是阿菀觉得路上颠簸腰酸,就垫上,也能好受些。” 顾菀刚听时有些懵然,听到后头“腰酸”二字,才猝然明白谢锦安的意思。 脑海中登时闪过许多昨夜旖旎红浪似地场景,腰上十分应景地传来几分隐约的酸软,顾菀一张俏面从春日的芙蓉变作粉红可亲的蜜桃。 她嗔了一眼谢锦安,眉眼流转间有动人的羞恼,道了一句“我知道”后,便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手从谢锦安的捏按中抽出,转身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。 等到走过拐角,顾菀才停下脚步,垂眸对琉璃道:“咱们再去一趟寿康宫。” 今日事,今日毕,下回再找话提起此事,倒是有些刻意。 离宫前再去拜别太后,是正好的。 谢锦安则是唇角上扬,笑容和煦地望着顾菀的背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,才转身离开。 及至到了御书房门口时,他的面上已经没有半点笑容。 取而代之的是拘谨、惶然和一点点的伤心。 御书房的木门开合间,在门口站岗的罗寿隐约听到一点皇上的声音。 “锦安,怎么去了一趟皇后那儿就变了模样……” 后头谢锦安的回话已然是听不大请。 罗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门口,好似一座没有思想的雕像。 但他知道,皇上年轻时斗得太狠,如今年纪稍稍一大,身子就垮了。 上回太医院院正看诊时,曾经说过准话:至多让皇上继续亲政半年。 半年之后,若皇上还想继续享乐,就要好好退下来休息了。 可如今,太子虽在,局势却仍然混乱, 年老的皇帝忽然怀念起旧情…… * 顾菀坐上了肃王府的马车。 马夫是顾菀从镇国公府庄子上挑选好了带来的,不论容貌还是品性都十分憨厚,见到顾菀还一时不能改口,仍唤了一句小姐。 琉璃上车后立刻将引枕都拿了出来,给顾菀搭出了一方看着就柔软舒适的座位。 “王妃别逞强,适才和太后娘娘说话时,揉腰好几回了。”琉璃笑着道了一回,不由感叹道:“王爷对王妃真是细心体贴,往后定然是和和美美的。” 顾菀在柔软的引枕上伸了伸酸软的腰身,像一只伸懒腰的猫儿,眉眼间渐渐显露出一种困顿的慵懒。 她轻声应了一句“嗯”,唇角有一些浅浅的笑意。 等在午膳前补完一点昨天晚上缺的觉之后,顾菀就唤来琉璃琥珀,安排起今日要做的事情:“中午忙碌时瞧一瞧府中人手是否做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