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搜完了你的府邸,若真是冤枉,朕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。但是,你这失职之罪,是如论如何都逃不掉的!” 礼部尚书挺起胸膛,恨不得当场起誓。 宫外头搜查的侍卫队,一直查到天明,还未曾回来。 有许多本就内心有鬼的人,登时就惊慌起来:若真的什么都没搜到,应当早早就回来了,搜查了这么些时辰还没回来,可见是……搜到了不少不该见人的东西。 大家都是硬生生熬了一夜没合眼,一是怕得睡不着,二是皇上还在上面睁着眼,实在是没敢睡。 如此又过了两个时辰。 众人眼中布满红色血丝,肚子都不约而同地咕咕叫起来。 掐指一算,原来已经是将近辰时,该是用早膳的时辰了。 罗寿轻轻提着脚步,从门口走到皇上身边,轻声道:“皇上,皇后娘娘一直……”在后殿求着见您。 尚未说完这话,他就见皇上拧起眉头,从善如流地改了口:“太后娘娘今早起身,得知清思殿至今未曾散宴,更知晓昨日侍卫出宫搜府,颇为心惊,故而派了李公公前来问询。” “你亲自去告诉李公公,不是什么大事情,只是事出紧要,这才直接封殿。”皇上对太后一向孝顺,说起这话时面色温和不少:“莫约还不到午时,这件事情就能解决,等到时候朕亲自去寿康宫一趟——你让李公公告诉太后安心,一定要按时用膳,不能为此影响自身安康。” 顿了顿,他似想起什么,对罗寿道:“让肃王速速赶来清思殿……要是酒还没醒,就算了。” 而李公公与罗寿公公得命离开清思殿的时候,正和一群手捧大小迥异、上锁木盒的侍卫们擦肩而过。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,皆是心惊胆战:皇上方才说的那样轻松,不过是……哄太后安心罢了。 若记得没错,今年春闱的二甲进士中,可有一位算是太后母家的表亲呢。 * 琥珀说到这就收了口,窃笑道:“罗寿公公过来传皇上口谕的时候,王爷正在给王妃掖被角呢,被骤然打断,倒有些不高兴的模样。” “莫约是昨日的棉花锦被太厚了的缘故。”顾菀粉面染红,清浅一笑,忽而问道:“你说王爷有些不高兴,可有在罗寿公公的面前露出来?” “王爷出去见罗寿公公的时候,神色如常,十分客气。”琥珀摇了摇头,摇完就似明白了什么,噤声道:“王妃放心,方才那样的话,奴婢不会再说。” 这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去,再被添油加醋一番,岂不是成了王爷对皇上不满? 顾菀对琥珀露出个让其安心的笑:“你不必紧张,我只是担心王爷,才有此一问。这样的话,就像现在这样,咱们私下里说一说,就蛮好的。” 要不是琥珀,她还不知道今早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的触感,原来是谢锦安在为她掖被角呢。 除了生母袁氏,这些年来,已经少有人这样做了,顶多便是庄子上过年节时,老夫人做过几回。 “将备用的衣裳拿来,待用完早膳之后,你与昨日暂时被拨来凌霄居服侍的宫人们都训个话,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,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、不乱嚼舌根,离开时每人赏一月的月例。”顾菀想着今日必定波澜十分的朝廷诸事,深深吸了口气,将要注意的事情都安排下去:“再派人时时注意着外面,预备太后的传唤。” 如今皇宫之中,参与过清思殿重阳宴、又未被困在清思殿中的,惟有太后与她顾菀。太后性情多思,不论是出于担忧,还是出于害怕,在探听完清思殿的消息之后,多半会传唤顾菀作陪——皇上是下令皇宫众人无事不可走动,但谁敢管到太后头上去? 果然如顾菀所预料的,在用完早膳不过半炷香的内容,李嬷嬷便来了。 “奴婢见过肃王妃。”李嬷嬷唇角有着暗含担忧的微笑:“太后娘娘传您去寿康宫一趟。” 她抬首,见顾菀身形纤盈,眉尖微蹙,行走时不时抬眼望向清思殿。 一双明眸眨动两下,那红痣就似黑暗中的一点线香,晃得人心神沉荡,不自觉地心软下来。 李嬷嬷就不由自主地上前,多说了几句:“太后娘娘因母家表亲之事,对清思殿中颇为忧心,偏皇上不许任何消息传递出来,故而烦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