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 这话像是音色幽然的古埙奏响一曲蛊惑人心的乐,顾菀没有半点犹豫地点了点头,一双明眸弯起,睑间的红痣好似自带光辉,几乎摄去谢锦安的魂魄。 * 肃王府的马车哒哒地在王府门口停下。 琥珀心知王妃与王爷昨夜好不容易相见,却被太子之事干扰,如今在马车中,定当会相互细细询问近况,然后蜜里调油一番的。 她赶紧拉住急匆匆就要开口的小时子,在边上等了片刻,等来了谢锦安的声音:“到王府了?” 后头紧紧跟着气声一样的嘀咕,好似是“怎地今日这么快”。 “是,奴婢扶王爷与王妃下来。”琥珀权当是没听见,只福身行礼。 几瞬后,车帘被倏然拉开,谢锦安从上头一跃而下,对琥珀摆手:“不必,本王亲自服侍王妃下车。” 琥珀会意退下:“是,奴婢立刻吩咐旁人去切一些新鲜的果子来。” 昨夜下了初雪,外头比昨晚进宫赴宴时要更寒冷一些。 所以谢锦安执意要将自己的墨色绣金斗篷披在顾菀的最外头,又在顾菀含了嗔怪的目光中,将放在车厢里的兔毛风领给顾菀围上。 谢锦安围得严严实实,连带着将顾菀的下半张脸都遮住,自然也挡住那张水色红润的唇。 “下回再不许了!”扶着谢锦安的臂膀下马车时,顾菀到底是没忍住,伸手将兔毛风领固定住,瞪了一眼谢锦安。 她虽喜欢,也沉溺在与谢锦安的深吻中,可也吃不消这吻了一路。 要不是、要不是近两个月都没见几面,顾菀可不会心软应了谢锦安一声又一声。 谢锦安敛目做乖巧状,要不是一手扶着顾菀,一手拿着手炉顺便提起过长的斗篷边,恨不得举起手立个誓:“阿菀放心,绝对没有下次了。” 见顾菀神色缓和,流露笑意,又悄悄在心里头补全:绝对不在从皇宫回肃王府的马车上了。 两人手挽着手进了府,免了由李管家领头的仆婢行礼,刚进内院,就看见琉璃灿烂如晴日的笑容。 “奴婢见过王妃,见过王爷!”琉璃欢欢喜喜地行礼请安,而后收了些笑容,向顾菀汇报正事:“王妃,这几日老夫人的胃口都很好,太医来瞧了说老夫人的身子是越养越好。” “只是……奴婢昨夜松懈了些,今早起身去服侍老夫人,才知道有些突然冒出来的流言传到老夫人的耳朵里。”说到这里,琉璃改福身为跪礼,神色懊恼:“老夫人刚用了一半的早膳,就气得呕了出来,连带着早晨喝了的药都没了。” 顾菀眉头一蹙,心中涌起几分焦急:“可是说宫中有关太子的事情?是有下人悄悄地嚼舌根?” “是……说是顾府上的大小姐与太子偷.情,被皇上和皇后抓了个正着,叫宫中生了大气。顾府大小姐连名位都没捞着,就被匆匆地送出宫来,还被李丞相府与永安侯府的千金上门一顿撕扯,闹得人尽皆知。”琉璃将话尽数道来:“当时那管不住嘴巴的两个下人就说,顾府大小姐丢了清白名声,恐怕要送进庵堂里了此一生了,往后连带着大少爷的娶亲和四小姐的婚事都艰难。” 听到这里,顾菀神色一冷:“你先起来说话,地上的雪还没全化——那两个人呢?” 琉璃听话起身:“回王妃,奴婢已经与李管家商量过了,将那两人扣在柴房里,等王妃与王爷的示下。” “按府中最重的规矩罚下去,再发卖——肃王府中最留不得爱说闲话的。”谢锦安的神色也冷下来,亲口作了吩咐:“记得查一查是不是故意的。” 他虽近两月没回府,心里却清楚,在阿菀每日的陪伴与劝说下,老夫人对于镇国中尉,是日复一日地失望下去,更是狠心断了对其的指望,唯一有点儿牵挂的,就是府中的小辈能有一个安稳的下半生。 如今听说顾莲出了丑事,牵连了府中小辈,甚至连顾氏一族都要脸上没光、受到连累,老夫人一时激动,就尽数呕出。 顾菀到的时候,老夫人正恹恹地在床上歇息。 “听说王爷好容易回来了?”老夫人支撑起身子,对着顾菀勉强一笑:“傻丫头,这时候就该好好陪着王爷,来看我一个老太婆作甚么。” “不过是一时用膳用多了,腹中撑得慌才吐的,不是大事情。” 顾菀将老夫人轻轻按住,重新扶回引枕上,又递了一盘子压胃的糕点,见老夫人用了一块儿,才开口:“孙女都嫁人了,祖母还将我当作小孩子骗呢。” “祖母放心,太后娘娘已经说过,定然会为顾莲与太子赐婚的,不会影响顾氏未曾出嫁的姑娘们。”她先将老夫人最关注的那些个事情说了:“还有,皇上和太后都吩咐了人下去,不许这种没根据的话纷传,估摸着一个时辰后,京城中就不见这些传言了。” 老夫人听罢,长长叹息了一口气:“菀丫头,她们惹出来的祸事,又要你来给她们收拾。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