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笙垂下眼睫,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线,他容色昳丽,在第一军校时因为戾气和冷漠让所有人望而生畏。但是从进夜哭古村开始,叶笙的状态就明显不好。这样的虚弱病态淡化他的气质,突出他的外貌。他黑发微长,身形清瘦挺拔,低头时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肌肤,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感。 这样的脆弱美丽放到世娱城,会有无数看客买账,但在第一军校,大家都是竞争对手,没人会对他心生怜意。 毕竟叶笙可是在大礼堂面无表情对西奥多开枪的人。 这位“病美人”,从头到尾的每一句话、每个动作,都不含一点柔弱,暴戾残酷得像个暴君。 叶笙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,长话短说,冷声道:“有五条纸,被打上了结。” 他在黑暗中仔细摸索,把那五条清了出来,将它们摊开放在自己手心。 叶笙说:“纸上的结也不是规律的。第一条纸只有两个结,第二条纸三个结,第三条纸三个结,第四条纸一个结,第五条纸一个结。。” 宁微尘挑眉说:“这里面只有一个结是白胥留下的。” 叶笙:“嗯。” 宁微尘伸出手,拨弄了下五根纸条,微凉的指尖搔刮过叶笙的掌心。 他动作缓慢,像在调情。 叶笙瞪他一眼,宁微尘才展颜一笑,他说道:“这些结,让我想起了古人在没有文字时期用来传递信息的一种方法。” 叶笙:“什么?” 宁微尘道:“结绳记事。” 他的动作终于正经起来,从第一根绳的两个结,划到最后。 “‘事大,大结其绳;事小,小结其绳。’在没有文字的时候,他们就是这么传递信息的。一天里有多少件事要做,就打几个结。重要的事打大结,不重要的事打小结。” 叶笙轻声说:“这里有五条‘绳’……” 那种有人在用尽全力试图给他传递消息的感觉,又来了。 叶笙敏锐地想起什么:“宁微尘,我们第一天的时候,没有晒纸对吗?” 宁微尘道:“嗯,孟梁说晒纸的任务要到第二天才能做。” 叶笙点头。 “所以,第一天我们只做了两件事,喂蛇,做灯笼。而第二天,我们做了三件事,喂蛇,做灯笼,晒纸。2、3。” 他低下头,杏眼晦暗不明说:“这五条纸,就像是在记录我们五天该干的事。第三天也是三个结三件事,但第四天变成了一个结,还是一个很大的结,第五天的结更大了。” 叶笙说:“他是想告诉我,第四天的时候,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是吗?” 宁微尘道:“他?” 叶笙颔首,语气古怪:“一个我觉得,我会很熟悉的人。” 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了打更声。 “午时已到,关门就寝!” 午时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。打更后,他们还能再讨论一个小时。 管千秋一直想拉叶笙入伙,所以在讨论的最后,她咬咬唇主动开口:“叶笙,你们也坐过来吧。”king工会其余人,直翻白眼。他们心想,管姐你叫错人了吧,把那位太子爷叫过来还差不多。 叶笙再一次深深地看向了她。管千秋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,非常不对劲。 尤其是在他旁边还有宁微尘的情况下。 宁微尘体内被移植了a+级异端,又是宁家继承人。如果真要抱大腿,其实管千秋找宁微尘是最合适的。 可管千秋就跟认定了自己一样。他也不认为,一个a级的【绝对清醒】能看出他身上有故事笔。 宁微尘说:“你身体不舒服,要不要先休息?” 叶笙道:“不了。过去吧。” 过去之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