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点儿!慢点儿!”钟言没想到他爬这样快,急着在下面叫唤,还伸出了双手,时时刻刻准备接住他。 飞练就在这时候转过了身,[(i_i)]地看着下面。 “怎么了?”钟言怕他摔下来。 “没怎么,只是看师祖担心我的样子,心里开怀。”飞练说完就继续往上爬了,义无反顾的背影和那天晚上关窗户差不多。他动作很快,没多久就爬到了摄像头的旁边。可以看出这个摄像头是新换的,后面只落了薄薄的一层尘土。 由于楼里接连有小孩儿走失,曾经的旧设备被更换一批。飞练反复检查,没在摄像头上发现任何异常,他攥起纸做的小拳头试着敲了敲摄像头,砰砰两声之后,摄像头一动未动。 于是飞练将观察的目标放在了其他地方,比如,墙面。 他扭过身,开始检查墙上的细节,好在他身形小,能够在窄小的地方进进出出。墙面就没有摄像头那么干净了,墙皮上的尘土在潮气的作用下形成了一层硬皮,墙角还挂着蜘蛛网。飞练毫不费力地掀开这层硬皮,被弄了一身的土,他咳咳地咳嗽两下,掸掸身子,抽出功夫往下看看,师祖还在伸着手,等着接住他,不知不觉地张开了嘴,满脸担忧。 真是的,师祖露出了小舌头,真可爱。 不行,不能再看了,要干正事。飞练赶紧转过头,将手下的墙皮彻底撕开。可仍旧没能看到墙面,还有一层非常奇怪的东西覆盖在上头。 这是什么?飞练砰砰打了几拳,它纹丝不动。看上去像是某种黏液干掉了,丝丝缕缕固定在墙壁表层,像白色的叶脉,或者人体里的毛细血管,应该是某种黏液,但是早早干掉了。 忽然间,这白色的东西后面有了响动。 “嗯?”飞练靠近了些,试图将这层干掉的黏液扯下来,没想到它比想象中更加坚硬,墙皮都能被他扯下来,这个居然扯不下来。 这不可能,飞练相当吃惊,毕竟自己的力气可没有变小,随手拎个保险箱都没问题。可这东西的坚固程度确实超过了他的理解,只能使用蛮力,最后只听嘎嘣一声,没被他撕下来,只是掰断了一点点。 如果要是普通人,恐怕这一点点都掰不断。 “师祖,接住!”飞练先把掰断的白色固体扔下去,看着它落在钟言的掌心里。 钟言忽然接了个不知名的玩意儿,他也没见过这到底是什么。“好了,快下来!” 飞练点点头,正准备松开手下去,耳边有个响动一晃而过,他看向墙壁,这才发现那白色的固体后面是一道裂缝。 而这裂缝里,有活物。 先是两根细长的触角探出来,随后是不断咀嚼同类头部的口器,一整只大蟑螂从缝隙里爬了出来,飞快地冲向了活动的纸人。飞练的嘴巴变成了一个o型,小短腿在墙上飞快地奔跑,两只小手不断交替摇摆,但似乎跑不过后面那东西。 毕竟人家好几条腿,他只有两条啊!还不是他曾经的大长腿,而是手指一样长的腿。 阴生子惨遭蟑螂追逐,这说出去哪个鬼会信!他就想问问哪个鬼会信! 娘亲知道都不会认自己了好么! 心里虽然这样想,但逃命要紧啊,飞练可不想成为那只飞天大蟑螂的口中美餐,跑着跑着,他突然灵机一动,转过头去看那只蟑螂,自己一下子腾空而起,自由下落。 傻了吧,爷会飞! 飞练朝着钟言的掌心跌落,等待被师祖的手掌温柔托起。 结果一声嗡嗡响动,他亲眼看着那只蟑螂张开了翅膀。 靠!他忘了这东西也会飞,而且飞得比他还快,而且还扑脸! 眼瞧着它越飞越近,越冲越快,飞练已经在想后事了,就在这关键时刻,一只手轻轻地攥住了他,随后眼前一黑,钟言将飞练牢牢地压在手心当中。 然后,饿鬼道的祖师爷拔腿就跑,谁也惹不起蟑螂。 就这样,一个阴生子,一个饿鬼道,两个人从走廊的东边跑到了西边,终于逃离了这只蟑螂的制裁。停住之后钟言疯狂地吸着气,不知不觉,耳朵变成了尖尖的。 “师祖,师祖,耳朵!”飞练赶紧提醒他。 钟言摸了摸,糟糕,怎么吓出鬼形了? “头发和眼睛怎么样了?”他赶紧问飞练。 飞练对他比了个大拇指:“漂亮!” “不是问你漂不漂亮,是有没有变……”钟言只好拿出袖口里的小镜子,打量着现在的模样,像个第一次化了妆的小姑娘,急于求证自己到底什么样。乌黑的发丝里竖着两个尖尖的耳朵,格外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