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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节


童花刚刚给药草园浇完水,和秋谷一起拎着水桶往回走。

    “这药材为什么要晚上浇水啊,头一回听说,真稀奇。”秋谷好奇地问。

    “这是清月林草,很少见的一种草药,通体都是洁白颜色,看上去和普通的草药没什么两样。可它有个很娇气的脾气便是只在月升后喝水,月牙不升起来,或者升起来被云彩挡住都不行。所以这东西很难养,不易活。”童花解释,“昨儿晚上有云彩它就没喝上,今晚赶紧让它们多多地喝,等它们长成就能缓解一下少爷的阳毒。”

    秋谷更好奇了:“你能听得见它们说话?”

    童花揉着耳朵点头:“能,一出生就听得到,小时候害怕得很,总是躲在爷爷的怀里。慢慢长大就不怕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爹娘呢?”秋谷顺嘴就问出来了,但立马说,“我随便问的,你不用什么都说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我爹娘已经不在了。”童花的脸染上了月光的颜色,“神农是药,他们被人抓走了,爷爷连夜带我逃进深山在草木的遮盖保护下才逃过一劫。那些人带着专门搜罗神农遗脉的狗,狗能闻出我们血里的苦涩,那晚上整座山的树都在摇晃,明明无风却落下了足足两尺的落叶,将我们的气味掩埋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住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秋谷小声道歉。

    童花摇摇头:“没事……你瞧,那些清月林草正在喝水呢。将来等它们长到一尺高就会开花,花蕊可以入药。”

    秋谷顺着童花的目光看过去,她是凡人,这辈子都听不到花草树木的轻语,也不懂林间鸟兽的喜怒,可是月光下的药草仿佛真的在喝水,时而低下时而抬高,就像渴坏了的人终于找到了甘露。

    “真好看。”秋华情不自禁地说,忽然视线一转,“井……井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童花只顾得看他的药草园,一看到草药就挪不开眼睛,这会儿听到秋谷说“井”他立马去看,才发现自己放上去的三块石板已经被挪开了,大半个井口露了出来。这不可能是别人搬的,院里人都不会到井口边去,只能是……

    隔着很远很远,童花镇定下来开始拼命吸气,试图用自己灵敏的嗅觉闻出什么。

    “是酸味,是小公子身上的酸味!它来了!它来了!”童花辨认出来,“秋谷,你快回厢房,姊妹几个都别出来,用少奶奶给你们准备好的符纸贴在门上,千万别出来!”

    “好!”秋谷也不耽误,扭头就跑。四姐妹住的厢房还亮着灯,她们一听到秋谷的话就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,关门,上锁,贴符纸,再吹灭了烛灯。四个丫头躲在一张床上,缩在一张被子里头,年龄最小的冬华将脑袋埋在春枝的怀抱里,被子跟随她们的身子一起发抖。

    院里还点着烛火,隔着门和窗上的纸,能看出外头的亮来。

    而童花也没有直接去井边冒然查看,而是蹲下后双手接触了土壤,亲自去接触自己用灵性浇灌养大的草木。花草皆有惊动,越靠近井边的惊动越大,等察觉到井边的所有草木已经被毒死之后童花几乎落下泪来,但同时也知道了一件事,这会儿还躲在井里没有出来的东西是带有邪毒的。

    正是这邪毒让秦逸染上了无法治愈的邪病。童花收回手来,扭头奔向了少爷和少奶奶的屋子。

    等到他一只脚踏进门槛儿,身后忽然想起了铃铛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翠儿,快。”童花立马抓住小翠,“铃铛响了,少奶奶布下的法阵响了!来了,它来了!”

    “来了?”小翠虽然只听了一句话,但立马察觉出他说的“它”是什么。她一把将童花往里拽,一把将门给关上,随后冲向少爷的睡房,立在门口说:“少爷,童花说铃铛响了!”

    铃铛响了?秦翎心里一紧,但他深知翠儿不是胡乱说话之人,于是也没有多问,而是随手关上了窗。最近这几日小言和陈竹白反复叮嘱过,院里已经布下了法阵,一旦发现井口动了就要关窗,谁也不能往外多看。

    只因为那东西恐怕邪得狠,看一眼便会生病。这会儿所m.bJzJnf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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