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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


,温小姐。”

    季时傿端着茶杯的手略微停顿,“温小姐不是才十八吗?”

    琨玉停下动作,感叹道:“是啊,花似的姑娘,据说温小姐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,前段时间又偶感风寒,竟就这么……哎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温夫人医术很高明,竟也未能治好温小姐?”

    琨玉道:“兴许是温小姐病得太严重,回天乏术吧。”

    季时傿沉默不语,过了片刻道:“秋霜去帮我备份吊唁礼,明早送到温府去。”

    闻言秋霜微微欠身,恭敬道: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
    季时傿又道:“晚上在宫里没吃饱,琨玉去厨房帮我煮碗粥吧。”

    琨玉放下扇子,笑嘻嘻道:“好嘞,不过光喝粥好像有些太寡淡了,要不再加点虾仁?”

    季时傿点了点头,二人得了令便相继离开。

    等她们走远了,季时傿才站起来,她先找来纸笔,快速地写下几行字,而后拿着卷好的信纸走出卧房。

    此时将近亥时,正是夜深人静。季时傿停在院落中央,仰头明月高悬,夜幕低垂。她抬起右手,手腕部位有个精致漆黑的腕扣从袖子里露出来,里侧有个宝石一般的装饰品,实际上是一个特制的哨子,能发出类似于隼唳的声音。

    季时傿吹响哨子,心里默数几下,寂静的夜空中便忽然响起猎隼锐利的鸣叫声,紧接着一只体型巨大的海东青扑闪双翼,从天边疾驰而下,擦过院里落影稀疏的树枝,稳稳落在她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这只海东青名为雪苍,是季时傿在西北驻地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才驯服的,性情凶猛,平时在草原上最爱捕食岩鸽,有时兴致来了甚至会猎杀比它大几倍的狍鹿。

    季时傿将它驯服之后便作传信之用,她回京之后雪苍也跟着她飞了过来,平时不知道栖在哪儿,饿了就自己捕猎,有时会飞到她院子里求食,非常省事。

    雪苍在她手臂上停下后,歪着头蹭了蹭她的头发,翅膀扑闪了几下,掉下来几根羽毛。季时傿一边躲着雪苍的挨蹭,一边将先前写好的信纸塞进它左爪上的小竹筒里,做完一切后拍了拍它的脑袋,笑道:“去,把信传给马观同,回来后给你抓肥鸽吃。”

    雪苍缩了缩脑袋,鹰喙不满地在她胳膊上戳了戳,无声地控诉着她的“压榨”。

    季时傿拍开它的脑袋,低斥道:“再磨蹭把你毛拔了煮汤吃!”

    雪苍张开翅膀,愤然唳叫一声,仰头冲进了夜色当中。

    北疆战事平定的第三年,马观同奉旨南下任西南统帅,过去他们就是用雪苍传递的军情,只不过如今战事已平,四境安生,雪苍久不曾与他见过,不知道还认不认识去南疆的路。

    季时傿在信上将陈太医提及的中毒症状详细地写了下来,没有提到中毒者是谁,只是拜托马观同在南疆帮忙调查一下,什么毒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。

    最后她又书信一封,交由亲信带上前往泸州,徐圣手虽去世,但一定为他的后人留下了什么,陈太医提到过为梁齐因褪毒的法子乃徐家先祖所创,如果实在找不到解药,或许徐家后人还可以想到办法治好梁齐因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前日说好的卯时的时候会派人来请,结果陶叁在四夫人的院门口催了几次,也未见到他们出来。

    他怒气冲冲地跑出大门,在梁齐因的马车前停下,嘟囔着抱怨道:“我再也不去了!”

    梁齐因将目光从书上移向他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陶叁愤愤然锤了锤车辕,“九公子一直在院子里闹,我去催他还拿东西砸我!”

    梁齐因将书放下,安抚道:“既然如此,你不用再去喊了,横竖他们不会不来。”

    陶叁垮着嘴角,“真的吗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四夫人便领着不情不愿的梁齐瞻过来,她身形娇小柔弱,纵然只拖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,几步路下来便也精疲力尽。

    她推了推梁齐瞻的背,催促道:“快,上车去。”

    梁齐瞻像是双脚黏在了地上一般,一寸寸地挪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梁齐因坐在一旁看书,连头都没有抬过。

    待儿子终于上车之后,四夫人觑了车厢内一眼m.bjzjnf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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