曙光初露,晨风吹散氤氲的云雾,山下各处有灰色的炊烟袅袅升起。 深山古刹在影影绰绰的绿林间显出巍峨殿角,淡淡的香火散在清风里。 曦光自窗棂间照进来,映出一地流光,满室寂静中两个人影相拥而眠。 天光晃在脸上,安睡中的雪容染着红晕,浓长的眼睫轻颤几下,缓缓睁开眼眸。 一片月白映入眼帘。 尚还昏沉的神智,想到了法显房间里月白色的帐幔,她屋内则是天青色,绣着鸢尾花。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,她感觉身体被一股有重量的温热包裹,肢体无法动弹,额头处若有似无的洒下湿热的气流。 花千遇脑子一懵,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。 缓缓抬头去看,柔光中是线条硬朗的侧脸,再往上清隽眉眼沉着静淡,双眼闭合,淡色的嘴唇微抿,即便是睡着了也有几分垂怜的柔和感。 脑子不太灵活的转一个弯,后知后觉的想到。 她和法显睡在一张床上! “——啊!” 花千遇惊叫一声,猛地从他怀里起身,低头摸索着检查身上衣物,衣襟散乱但好在衣裳没有脱下还是她睡时的样子。 法显被她的喊叫声惊醒,睁眼望去,见她拢紧自己的衣裳,神情稍显慌乱。 整理好衣物,刚抬头就正对上法显的目光,她微一滞,恰时目光扫过他裸露的胸膛。 顿时,脑海里浮想联翩,不由脸一红,羞愤的质问道:“狗男人,你怎么在我床上!” 法显:“……” 继负心汉之后,又多了一个称呼。 他坐起身,淡淡道:“这是贫僧的禅房。” 花千遇立刻转头,目光环视一圈,简洁干净堆满经书,确实是法显的禅房。 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,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。 她回忆着昨晚的事,只记得打坐时睡着之后完全没印象,醒来就在法显床上。 依法显的秉性定然不会做不轨的举动,许是见她睡着将她抱到床榻上休息。 至于他们是怎么抱在一起…… 花千遇越想越心虚,严重怀疑她睡觉不老实才抱着法显不松手。 幸好两人衣物都具在,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。 稍稍松了一口气,忽然间又想起法显还在床上,心里又紧绷起来,羞窘中有一种极端异样的感觉。 虽然两人有过几次关系,但她每次醒来法显早已收拾妥当,连他何时离开都不知道,这还是首次两人一同醒来。 别扭而混乱的感觉油然而生。 她也不再过多思考,唯一的念头是赶快离开,不过在外侧的法显挡住去路。 “你先下去。” 法显微顿,转瞬明白她是何意,掀开被衾下了床榻。 花千遇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穿鞋,话都没有说一句开门就跑出去。 此事过后,再见到法显时便觉不自然,早上吃饭都是去食堂解决尽量避着他。 法显的反应则很平淡,待她同以往一样温雅有礼,慢慢地她也放下心里芥蒂。 这几日她去过几次药堂,每次去都是繁忙景象,药堂的僧医离开禅院过半人数,只剩下几人维系日常救治事务,无念忙的脚不沾地,也没空去应付她。 她便专注盯着程毅二人。 他们也留宿在禅院多日,平时倒还算安分没生事端,不过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,晚上多次去探禅院严守的重地,塔楼、藏经阁、达摩院、金刚殿等等,所有可能藏东西之处都摸索一遍,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。 早在两人动手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