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安心的几乎打起盹儿,不久便听见知了鸣叫声中参杂了一丝规律的滚动声。 是车…… 她恍惚睁开眼,下意识往车声方向看去,果然在路的尽头处有辆马车不急不徐的驶来。当下,她想起宵凄玉要她拦下牛车时的景象,若能好言几句请主人载她进下个城,那就可以远离洛家又不用自己跑个半死。 打定主意,惜福红撑腿站起。 当她见马车越靠近自己时,原本期待的嘴角却逐渐垮下。只见诺大马车装饰奢华,木雕花墙,窗櫺盖帘,车门由一块白帐掩起,清风徐来吹得翩翩飞扬,拉车的有两个小僕,面容几乎一模一样。 "……糟!"张口惊呼一声,惜福红见了来人转身开跑。 谁知身后立刻传来叫喊道:"药人站住!!" 惜福红哪敢停?身后追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自己意外招惹上的薛神医和她两个小徒弟。无奈人腿可没马腿长,不到一刻鐘惜福红就被追上,只见草儿左腿一踹,惜福红登时重心不稳摔在路边,耳边马鸣嘶叫,草木姊妹同时跃下站在惜福红面前。 "好啊!见了师父还敢逃!"草儿从马车边找来麻绳,二话不说将惜福红捆住。 "……我、我不是药人,我已经尽完义务了……"好不容易到手的自由又被夺走,想不久前遭受的凌辱,惜福红吓得缩着身子不断往后挪。可草儿没放过她,硬是将她拉到马车边,木儿也站在她身后,就怕她挣脱麻绳逃走。 "师父,是那个药人。"草儿恭敬的来到马车前,对着纱帐内说着。 马车内只闻几声布料摩擦的悉殊,半晌一双洁白如雪的手撩起帐幕,接着一张面容妖嬈的女人从马车里探出身来,薛百花半瞇的媚眼好似刚睡醒,草儿上前扶她依着门框坐下,此时她神情慵懒,额首打量惜福红。 "……把她带过来。"薛百花音量虽小,但在场的三人都听见了。 木儿扬手将惜福红推上前,接着又扯开束缚住她右手的麻绳,将手腕递到薛百花面前,力道之大让她不容反抗。正当惜福红错愕的想挣扎,一股骇人的冰凉忽然搭上她的脉搏,定睛一看居然是薛百花的手指,那异常的低温不该是常人所有。 "……嗯?"薛百花抬眼一望,惜福红脸色瞬间苍白,只见神医菱唇开口道:"破身了?" 忽然气氛凝结,薛百花说出这话时连眉头都没皱,只道出事实,但站在她身边的草儿突然倒抽口气,而身后的木儿也双手轻颤,至于惜福红,她除了缄默外,无法解释什么。 "你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!!"草儿忽然尖声怪叫,她愤怒的指着惜福红骂道:"破身就无法给师父引药了!你尽然如此不知检点!明明还没出嫁就和男人苟且!!噁心!!太噁心了!!" 面对草儿的咆啸,惜福红激动得想要解释,话到口中却说不出来。 该说什么?说她被宵凄玉背叛?说被洛倾城污赖?…… "……是啊……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……"惜福红惨澹笑道,她甚至无法相信自己能这么自然说出口。 "不要脸的荡⊥妇!师父的寒毒只能用纯阴之血混炙烈草药才能舒缓,你身为师父的药人居然不洁身自爱!害得师父承受寒冽侵身!太可恶了!!" 草儿批哩啪啦怒吼下来,惜福红听得傻愣。她没有感到羞愧,反正她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人,再说她被破身也是逼不得已,怎么又能称做"荡妇"?牙一咬,她竖起眉头望向草儿。 "既然我已经无法引药,那你就把我放开。"挣扎了几下,惜福红不满的说道。 草儿听了正想说话,谁知薛百花突然拦住草儿,自顾自倾身向前,原本搭在她脉搏上的手指一扣,霎时拉近两人距离。惜福红吓得瞪大双眼,她望着薛百花慵懒的神态,只觉得深遂的漆黑竟有种不容反抗的意味。 "……阿福,"她嘴角轻扬,轻柔缓声道:"…你真没长记性……" "薛神医,我已经无法替你引药,就放我走吧?"惜福红请求道。 薛百花眨了眨眼,忽然秋波微弯,红唇轻勾,笑得千娇百媚,所谓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可惜福红没见到牡丹,只看见隻狐狸精对她张牙舞爪,逼她冷汗直流。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,可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可以吃…… "……本医说过,做我的药人除非死……否则休想离开。"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