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眉亮眼,眉目多情,似森魅。 她顿觉不妙,挡手轻问:“这人是......” 楚引歌看着她欲盖弥彰的手掩,失笑了声,也用手掩唇,轻言道:“是你说的破烂世子,风流臭男人。” 只听“啊”的一声尖叫,楚诗妍便如鼢鼠般逃窜了门外,楚引歌忙追了出去,丢下一句:“爷在马车边等等卑职。” 屋内就剩赵姨娘和白川舟两人。 赵姨娘拢了笑意,面肃看着他:“我自知时日无多,还望世子爷给个准话,刚刚所言当真?” “绝无半分虚言。” 看了大半辈子的魑魅妖魔,她早看出世子爷并非表面那般放诞,便试探问道:“那你可知棠棠并非我所出,我曾用母家势力查过……” “我知她身世。” 白川舟稍作打断,声色沉如磐石,眸光深邃似渊,看着她,“我知她生父生母为何人。” 赵姨娘愣怔,“既如此,你可曾想过,她知道真相后该如何自处?你为何还敢娶她?” 他再次撩袍而跪,“姨娘,侯爷是侯爷,我是我。” “我以赤心在您面前起誓,无论棠棠对我如何,牧之定护她一世安愉。” - 白川舟从素心苑西厢出来后,在庭中驻步,看了眼东厢紧闭的门窗,那上面贴有她提笔写的“褔”字,红底黑墨,流风回雪。 她那双柔若无骨的手擅画画,可舞剑,还会写得一手好字。 他的小夫人,还真是了不起。 想是今年除夕,这样好看的字便会贴在自己的府上了罢,他可以和她一同写,一面窗贴她的,另一面窗敷他的,并排而立。 他的眸中是几不可察的浅笑,温柔似闪着粼粼的水波。 东厢屋内似有争执传出。 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异于常人,更何况那楚诗妍咋咋呼呼,他停步了会,更是听得一清二楚:“……棠棠,你万不可嫁给那世子爷,你不知哥哥想娶你。前日我随外祖母去牢中看他,他尚未得知楚府要用你去换他,还拜托我多看着点别让母亲欺你,让我同你说,太子已允诺见他,你且等他出来。” 白川舟的神色一凛,眸色倏尔冷降。 楚翎? 共同生活了十一年,却有着这般心思。 嗬,腌渍。 他的心中不快,欲要再听楚引歌如何答复,却见一着圆领绿衫小奴笨拙地看着他,似是听赵姨娘唤过叫如春。 她说道:“世子爷,庭中只有一条路,府门往那儿走,奴带你去。” 她刚刚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个痴傻世子,只有一条路都不知如何走,白川舟轻啧,这呆头呆脑的劲,倒是和立冬有得一拼。 白川舟睨了眼那个“褔”字,信步往府外走去。 云雀在檐下叽喳,屋内却陷入了沉默。 楚引歌一时没反应过来:“……阿妍,你是说阿兄要娶我?” 楚诗妍颔首,语气肯定:“我去看他时,他还同我说让我留意下城中别业的地段,若是你得闲,让我们一同去选。” 楚引歌愣怔,尔后正色道:“阿妍,若是你再去牢中,便同他说清楚,我已与世子定了亲,让阿兄莫要再胡言。此事我也全当不知,莫要再提。” 且不说她对楚翎无半分男女之情,就论王氏是楚翎的生母,她就不会嫁给他,恐怕这也是王氏所愿。 楚引歌想通了许多,王氏如此迫切让她嫁入侯府的原因,除了要救楚翎外,就是知道了他的心思,王氏绝不可能允许她成为楚府的嫡媳,王氏得趁楚翎回来前,就将她送出楚府。 楚引歌哼笑了声,现下也是彻底地下定了决心,嫁入侯府,嫁给白川舟。 见楚诗妍还要再劝,她摆了摆手,道:“天色不早,我得去上值了,柜内有宋誉的回信,你且去拿。” 言罢,她便去净房换上了墨绿宫袍,直奔府外。 天光大亮,云蒸霞蔚。 楚引歌一掀绸缎车帘,就见一肌理健美的后背趴仰在榻,白川舟转头,淡淡地看了过来,她赶忙阖上车帘。 “你.....你怎么大白天地脱……脱……” 她面红耳赤,说不下去。 “伤口崩了,在上药。”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得厉害,他的声色听起来恹恹颓靡的。 楚引歌沉吟,应是他跪地时崩裂的罢,那双膝跪地时的一声巨响,连她脚下都震了震。 时不时有轻嘶声从车内传来。 她垂眸,听得心惊胆颤,问道:“可是要让立冬来帮爷?” “我见姨娘似是腿脚不便,且有沉疴,让他去请易健堂的大夫了。” 楚引歌这才发现平日站在不远处的立冬没了身影,又惊诧于白川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