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他并未离去,而是看着她在池中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地走近,水面渐渐下移。 他未和女子亲密接触过,在梦里也无法细致描绘她的身躯。 只能看到那乌黑的长发,沾染着水滴,像是海藻般覆盖在她身前。 他与她像是被笼在了一团雾气里,模糊而虚幻。 她驻足池边,向他伸手。 他脑中一片空白,呆呆地将手递到她的掌心。 她突然笑了,冷淡而疏离,玩味而狡黠,他对此无比熟悉。 果然下一刻就被她拖入了水里。 被她抱住,绵软而湿滑的身体紧贴着僵硬的他。 他的脸被她用一只手抬起,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,鼻尖和唇上。 另一只手随之落下,穿过衣襟,滑到他的胸口,挑弄着他的乳首。 他呼吸渐促,耻部绷紧,下腹燃起一阵热意,希冀着她的手能向下…再向下… 像是通晓他的心意一般,那只手掌抚过他的寸寸肌肤,一阵酥麻中,她抓住了那胯下硬物…… 梦境戛然而止。 第二天早上,他醒来时,初次摸着湿了一片的亵裤,万分羞恼,早慧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。 追忆晚间的那个梦,意犹未尽又无限怅然。 为自己的亵渎之心感到羞耻,他无颜去见她。 终日心烦意乱,一向勤勉的他,在课上未听进去半个字。 读到孟子的篇章时,“年少慕艾”,仿若刹那天光,他脸颊一阵滚烫,自己竟对她是……恋慕? 以为有勇气告诉她,可是当她无意中调侃他一夜之间长大了,他仿佛被刺到了一下,颇有种做贼心虚之感。 有时很厌恶自己的敏锐,就比如他能感觉到,她是在故意等他,她装作不经意的与他闲谈,她其实另有目的。 在他一番心事,欲说还休之际,她想的却只有名册。 为了谁不言而喻,她果然还是反水了。 他心中出奇的平静,甚至窃喜,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? 无论她有没有忘记一切,这没关系,他会再次让她知道萧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 他主动找她喝酒,故意以勒浆酒替换了葡萄酒,她并无反应,他才真的确认,她果然失忆了。 他本想装醉,引她去他的房间盗取名册。 没想到真的醉了。 因为她喂的酒,他无法拒绝。 他亲了她,说了许多痴傻的醉言,她依然无动于衷。 真不愧是她,破解了锁钥,拿走了名册,同时也踏入了他的圈套。 等他醒来时,萧浔已闹得天翻地覆。 不过一个反间计,便迫使她弃了萧浔。 但没有想到的是,萧浔并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种人,他竟不肯弃了她。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,他妒火愈烈,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。 但他下不去手,只因为那个人是她。 可笑的是,她却能狠心对她自己下手。 那枝箭让他知道,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局。 局中人只有她和萧浔,而他,什么也不是。 他恨她的无情,又卑微地暗自欣喜,萧浔也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。 虽然不知道她对萧浔有何所图,但她谁也不爱,不是吗? 这便足够了,他有漫长的时间,他会长大,他会再次找到她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