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宜宿舍的床是那种上下铺的铁架床,人躺在上面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摩擦声,她睡下铺,上铺被她用来摆放杂物。 起初,她很不习惯这样的木板床,太硬了,哪怕铺了垫子躺在上面依旧硌得慌。 时间久了,辛苦一天后她反而觉得睡在这上面,踏实。 人在太疲惫的时候是不会对这些要求太高的,能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床躺着就很满足了。 床铺很窄,无法容纳两个人并肩平躺,更何况像陈鹤青这样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在这张床上更是显得拥挤。 沉宜在暧昧的摩擦声中躺在了被褥上,双手勾着陈鹤青的脖颈,明天早上的早读课是她,她并没有让自己喝醉失去理智:“又休年假?” 到了年底本应该是公司最忙的时候,他却不在公司待着,反倒又来找她。 “不是。”陈鹤青撑在她的身上,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发丝:“公司离开我两天不会倒闭,张勤也会和我随时保持联系……你倒是会关心一些不重要的事情。” “那什么才是重要的?”她仰头吻上他凸起的喉结,舌尖轻轻舔舐着像是在舔糖果一样,低声说道:“陈鹤青,我说过了,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。” 至少在方胤博开口原谅她之前。 “贝贝,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让你立即给我一个名分吧。况且,我这次来只是单纯想和你过圣诞节,等明天一过,我就回去。” 给名分。 这种话从陈鹤青的嘴巴里说出来,好像她是个玩弄他感情的渣女一样,她气不过身体灵巧地往下一滑,张口咬住他的锁骨。 上下牙齿微微用力咬合,口齿不清地说道:“那你慢慢等……毕竟追我的人从……一直排到了这里……” 陈鹤青捏住沉宜的下巴,逼迫她松了口:“好。” 他不急,对于她,他等得起。 “陈鹤青。” “嗯?”他垂下眼眸,回应她突然连名带姓地喊他,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缘故,两个人的说话语气都带着一丝微醺感。 沉宜突然想起袁思月对她说过的话:“你还记得年初,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?如果没有我的心血来潮,或许我们也不会发生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。” 她试探地说道,他那天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早有预谋,还是说她自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中,实际上早已步入他的圈套。 “即使没有那一天,我们也终将会相遇。在遇到你之前,我很早就关注了一位画家,但是很可惜,她很神秘,没有人知道她是谁。直到某次画廊举办展览,我才有机会买下那幅画作。只是……” “只是你依旧没有打听出这个人是谁。”沉宜帮他补充道,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,有人会因为她的画而对她这个创作者产生兴趣:“你不怕失望吗?” 陈鹤青抱着沉宜,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,铁架床剧烈晃动着,仿佛就快要散架一样。 她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