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马车虽材质上乘,但抵不了刀箭,苏衡坐在她怀里,她或许还能替他抵挡四面的意外。 “哦。”苏衡乖乖点了点头,不再说话。 “你三姑姑她们是受太子殿下之邀去的?”苏澜压低声音在苏衡耳边道,孩子心性纯真,应该不会说谎。 苏衡想了想,“爹爹和祖父走来之后,好像有个黑衣大叔来了,他说太子殿下请了好些世家姑娘去看冰嬉,也想要姑姑们一同前去。” “有说要你一同前去吗?”苏澜越想越不对劲。 苏衡摇了摇头,“没有,是衡儿缠着三姑姑让她带我去的,我说要叫上五姑姑一同,三姑姑好像有些不乐意了,就说先去前门等着。” 呵,等着等着,还是先走了,在她心里自己的亲侄子还不如一个外男重要。 苏澜不再说话,紧紧抱着苏衡。 马车渐行渐远,车外的喧嚣嘈杂之声渐渐归于沉寂,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。 苏澜眉头皱了皱,余江她不是没去过,江处都城西部,若是以最近的路程,定是要穿过繁华的街道的,不可能如此寂静。 “姑姑,我们怎么还未到呀。”苏衡在马车中坐得有些不耐烦了,伸手就要去掀开马车的帷裳。 苏澜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别动!” 她微微提了提声音,细语轻缓,“等等吧,应该马上就到了。” 苏衡有些不明白自家姑姑这又是怎么了?又是一会儿凶,一会儿温和。 苏澜说完,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,她敢肯定,如今已不在去余江的路上了,车夫怕是换了一个人。 不对,若是中途换人,她不会毫无察觉。那只能说这枚暗棋在苏府蛰伏已久,等得就是今日这一刻。 苏澜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,将苏衡搂紧,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:“等等你趴在马车里不要动,不论是谁,若是没有听到我喊你,你都别出来,明白吗?” 小萝卜头瞪大眼睛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还是乖巧地点着头。 苏澜看了眼马车内壁,不免有些烦躁,这马车在她看来着实差了些,改日得去李承珺那骗一辆过来。 苏澜将苏衡放下,压低了他的身子,她轻轻靠在马车前侧,听着外^o^轻^o^吻^o^想^o^想^o^独^o^家^o^整^o^理^o^头的动静,“余江还有多久,咳咳……怎么行了那么久的路还未到。” 苏澜微微掀开帷裳,往外小心翼翼探去,左手握着刀藏于身后,只见一个老实巴交的车夫回头看了她一眼,“五姑娘,快了,这马有些吃劲,等过了前面的小山坡就到了。” 要是她真的是苏澜怕是真的会信了他的鬼话,苏澜故作不解,“不是说今日余江之上有冰嬉吗?为何路上行人这般少,一路过来好似只有我们的马车。” 车夫笑了笑,“五姑娘不住在京都,怕是不知,这是一条小路,方才三姑娘她们已经先行,若是不近路赶超,怕是会耽误时辰。” “听说是太子殿下邀约?”苏澜一脸期待,眼含娇羞。 车夫看了她一眼,眼中锋芒微露,却是一闪而过,笑道:“五姑娘,正是太子殿下呢。” 可他话音刚落,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脖子上,匕首乃玄铁打制,冰凉彻骨,车夫身子一紧。 “不过是个府里的车夫,都能知晓是太子邀约?”苏澜语气冷了下来,不再似方才的息气微弱,“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。” 车夫来不及多想这苏家五小姐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般,他眼神一暗,面色扭曲,伸手过来就想夺刀。 苏澜根本不留他一丝喘息机会,左手一勾,划过了他脖颈,血喷涌而出,苏澜迅速避开,但还是有几滴溅在了身上,好在今日是红色的袄子,血色混在其中,不显眼。 她一脚将车夫尸身踹了下去,他直直躺在了地上,毫无声息,瞪大双眼,怒目而视,他怕是至死都不曾明白,为何会死在她手中。 苏澜这才掀开帷裳,看了眼趴在地上的苏衡,松了口气,幸好,方才他没瞧见,他还小,这些血腥还是别沾上的好。 突然,树林中穿出一道尖锐之声,苏澜赶忙将帷裳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