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澜有气也使不出,瘫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,虽说李承珺这人有时是欠了点,但他的药的确是好药,如今她身子终是缓过来了,到时喝一贴药再养养就是了。 …… 李承珺那边刚回到马车上,无南就将一个锦盒递了过来,正是方才被他抛出马车的弓箭。 李承珺只是扫了眼,“哪里来的就送回哪里去。” “是。” 无南刚转身,就被李承珺叫住,“等等!” “主子还有何吩咐?” “无南……这世上除了易容术,可还有换脸之法?”李承珺捏着指尖,上面似乎还沾染着苏澜的气息,一想到方才触摸时手中传来的娇嫩感,他不免有些心烦意乱。 “换脸之法?”无南沉思,“属下也只见过将军用过易容术,若是要换脸,脸上难保不留下疤痕。”无南察觉到什么,声音都不由得拔高,“主子可是遇见将军了?” 李承珺紧拧双眉,一言不发。 方才他试探过了,苏澜脸上不施粉黛,亦毫无粘着人皮的迹象,不是易容之象,除此之外,更别说有细微的疤痕了,那张脸不似有假。 李承珺苦涩一笑,自己究竟是怎么了,竟然在看到苏澜眼睛的一刹那觉得苏澜就是她…… 果然,还是不该抱有期待。 “苏澜那边留两个人继续跟着就是,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?”李承珺声音微沉,“若是些小打小闹,便不必管了,但若是查探到苏澜与她之间有联系,就来禀报。” 无南自然明白自己主子口中的那个“她”是谁,立马应下,悄然隐入人群之中。 此时正值卯正一刻,天色还未全亮,方才那些动静完全掩映在晨光熹微之中,无人察觉。 李承珺伸过手就要去抱一直趴在榻上的赤狐,谁知一直懒洋洋的赤狐突然振奋起来,它不停地嗅着李承珺的手指,还伸出舌头舔了舔。 李承珺一把拎起它,“又在闹腾什么!信不信我将你直接丢在路上。” 小狐狸呜咽了一声,又无精打采地趴下,只是脑袋时不时去蹭李承珺的手指。 …… 洛城距京城百里,卯时二刻出发,就算马不停蹄地赶,也得日夜十分才能到。 车队不敢耽搁,众人也只是在驿站稍作休憩,便继续赶路。连皇帝都没开口,底下的人哪敢说累。 苏澜依旧躺在她的那一方小天地中怡然自乐。 话说,这京城也有不少猎场,李驿昀为何非要选在十万八千里远的洛城?皇帝竟然也能同意?皇帝七日离宫,李驿昀与李承珺都跟在身侧,京城若有变故,他手能伸那么长? 要她看来,冬猎也只是一个幌子,这洛城里绝对有重要的东西。 不过,她眼中最重要的便是兵符,那兵符此刻在李承珺手中,比在她手上还要安全百倍,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,只是…… 有件事不应该啊,这老皇帝和朝中重臣都在这车行人马中,又进了群山险峻道路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按道理,不来个刺杀,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大好良机? 苏澜刚想到这茬,就听见马车外有人大喊,“护驾!护驾!有刺客!” 顷刻间,利刃出鞘之声划破天际,马车渐停,车外混乱起来。 苏澜差点被呛着,说来就来?她发誓,这些刺客不是她派来的! 苏澜坐在马车中没有动弹,只因她这马车只是装卸货物所用,若是刺客聪明些,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这样的马车上,应直奔主车前去。 不过她也不担心,各家都派护卫守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