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什么良善之辈,又有太后宠爱无度,只要熙宁知道有她的存在, 她想嫁给沈澈这条路便断了。 衔池想着, 依熙宁郡主的性子,虽惦记着二皇子大业未成,不会太声张,但也绝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。 而另一面,池清萱用了夺月坊那块令牌,沈澈必然会知情,不管是为了防着熙宁动手也好, 还是为了拿捏她也罢, 她娘都不会继续留在池家了。 到那时再劫人, 直接送去荆州安顿。 但这些话……她不敢跟宁珣直说。 旁的还好,唯独那块玉佩她委实不太好解释。 罢了,刚安抚好他,要是让他知道她还跟沈澈要过世子妃的位子,还不定他又会想什么。 反正那块玉会落到熙宁郡主手里,以后也同她没有干系了。 衔池挠了挠他掌心,一笔带过道:“明日我就给我那阿姊传信,让她帮我去一趟夺月坊。不过……殿下得陪我做两场戏。” 宁珣握住她作乱的手,想也没想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 衔池不动声色地错开同他胶粘的视线,心跳突然加快。 好像……有点心虚。 去慈宁宫的路上必然会经过御花园,但自从小福子临死前在御花园跟他见了一面,又刚好被人撞见后,宁禛对这块地儿就没什么好印象了。 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,直到远远看见一抹青翠身影踩在宫人的背上,踮着脚笨拙地去够柳树上别着的一只纸鸢。 她身上翠色比枝上新柳还要鲜活几分,发上钗环的坠珠随动作轻轻缠在一起,虽同他隔了一段距离,可他就是清晰听见了珠子的撞击声,胸腔似乎都随之一震。 熙宁不耐烦地甩开念秋战战兢兢扶着她的手,两手并用,眼见着就要碰到纸鸢,忽地那纸鸢离她指尖一远。 宁禛举着纸鸢退了一步,翻来覆去地看,笑着问:“多大的人了,还玩这个?” “你别碰!”熙宁从宫人背上跳下来,两三个内侍忙不迭过来扶,她却只两步跨到宁禛面前。宁禛将纸鸢举高,熙宁拽着他胳膊往下扯,硬是没扯动他。 宁禛抬头仔细端详了那只纸鸢一眼,“什么来头,宝贝成这样?” 熙宁自然不会搭理他,宁禛习以为常,转头扫了她的领头宫婢念秋一眼。 “二殿下。”念秋规矩行了一礼,又看了自家郡主一眼,见郡主只一门心思想将纸鸢抢回来,也没有不让说的意思,才道:“郡主前几日听了本话本子,说……” 她声音小了一些:“把意中人的名字写在纸鸢上,飞得越高,便越是能成眷属。” 宁禛下意识看了那纸鸢一眼。在纸鸢的正中间,有她写下的簪花小楷,一笔一划,郑重其事写着一个人的名字。 少女心事跃然纸上。 他抓着纸鸢的手一紧,又慢慢松下来,胳膊像是泄了气一般垂下来,将纸鸢递回给她。 “你碰过了,就不灵了!” 所以方才它卡在柳树上,她宁可自己抻着胳膊去够,也不让宫人动手。 熙宁皱着眉看了一眼被他抓皱的地方,愤愤踩了他一脚:“我不要了!” 宁禛分毫没恼,只笑了两声,他一抬手,自有宫人上前将纸鸢拿走。 她发上落了一片柳絮。 他伸手去捏,“啪”一声,被她打了下来。 “你又干什么?!”她那双杏眼里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,随侍在侧的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