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得她浑身一颤,精神一震。 瞥见男人提着一桶泔水似的东西走进来,随便舀起一瓢,两指捏着最角落的人,给人灌进去。 呛的那人咳嗦声起:“咳咳……”混杂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泔水流进喉管,那人愤怒得瞪大眼睛:“王志明!你这个没心肝的,快点把我放出去……否则,否则……” 王志明哼笑了声:“李叔,别费劲,是我救你出来的,现在你这条命归我了,”他顺势走到旁边人面前,手指往人鼻下一横:“草!没气了!”把人往身后一扔,一面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,一面呵呵笑着回应:“这是天大的好事!李叔,你早晚会感谢我的……” 徐昭眯起眼睛,王志明浑身脏乱得像是几月没清理,活脱脱原始人的模样,光着脚踩在地面,眼窝深陷,眼下两团浓重的黑。 看起来像是得了痨病的人,身形摇摇晃晃……徐昭不禁扼腕,要不是突如其来地跌入洞地,导致受伤,她说不定能干过他! 王志明把角落里的人喂了个囫囵,瞥眼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的徐昭,罕见地露出笑模样:“……你竟然没有被它们抓住,那群赝品,果然辣鸡,连女人都抓不住,还是得我来哈哈哈哈!” 徐昭畏缩着往后退,神情惶恐:“……赝,赝品?你,你在说什么啊,我听不明白,求求你,放过我吧……” 王志明仍旧是呵呵笑着:“赝品?赝品就是赝品!”他极愤怒的样子,朝着地面零散的蛛网狠很跺去,表情瞬间转阴:“……这群恶心的蜘蛛,以为吸食到祂的气息就可以变成和祂一样的存在吗?痴心妄想!竟然还想要抢夺祂的祭品……” 电光火石间,徐昭隐约串联起什么:“……他们是你从茧里面……‘解救’的?” “当然!”王志明洋洋自得,混浊的眼睛骤然发亮,仿佛恹恹的瘾君子乍然得到毒物:“……还好我来得及时,他们,他还有他,都快要死掉了,是我救的你们,现在有件天大的好事要你们献身,竟然还哭哭啼啼,不知好歹!” “哦……”徐昭敷衍回了句,瞥眼周围。地底凿出的洞穴,有股发霉的潮湿,紧窄逼仄的昏暗洞内,不见日光,使人心中徒增烦躁。她尽量压着胸口的那股燥火,问他:“……你一个人救的他们?这么厉害?万一被蜘蛛发现怎么办?” 王志明露出鄙夷的目光:“我都说了那是群赝品!有什么好怕的!”仿佛根徐昭说话是多么掉价的事儿,他转身走了,光着脚踩在地面,淅淅沥沥留下一地血痕。 真是个疯子。 徐昭将刀片滑出,将绳子割到用力可以扯开的程度。刀片藏进掌心,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休息,等待身体恢复。 ……林樾发现她失踪有没有着急? 显而易见的,地洞里的人有部分是王志明从“茧”里带过来的,有部分是黑水镇的居民。 茧里带回来的那群人要更加虚弱,脸色铁青,仿佛只存着最后一口气。纵使露出头部,四肢仍旧裹缠着蛛丝,挨挨叠叠在角落。 黑水镇的那群人则要稍微健康些,当然也健康不到哪里去,勉强有口气发泄怒气罢了。就是这群人的骂声,要徐昭隐隐约约串联起王志明的用意…… 时间流逝。地洞辨不出光暗,但王志明回来了,神色癫狂,用刀子划开掌心,就着新鲜的血液在地面涂涂抹抹,弄出幅古怪的图像,然后跪在地面虔诚地说: “伟大的神,信徒有幸感受到您的呼唤……请您降临,重新夺回属于您的领地……今晚月圆之夜,信徒将献上百人生命,祈盼您重新降临……” “神,请您降临!伟大的……!”嘴里叽里咕噜。 徐昭感觉四肢的疼痛渐渐麻木,她微微活动双腿,果然有所好转。绳子彻底隔断,被她攥在掌心,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动作。 她动了动身子,有东西从口袋里掉出。幸亏掉在蛛丝上面,没有发出过大的声响,惊扰全神贯注的王志明。 徐昭捡起来,竟然是一管盛满黑色液体的针管。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,她怎么没印象? …… 王志明是镇里的高材生,自古以来读书人就倍受推崇,更别提在闭塞的黑水镇里,忽然出了位考上大学的年轻人。当时镇长家里可是风光了好一阵。 王志明的父亲正是黑水镇的镇长。 这件事情发生在王志明毕业的那一年,他准备留在大城市里,进入某家科技头部企业任职。入职前回家乡看望父母,回去的那一天,恰巧遇上地表震动,震动过后,忽然出现了长长的地道! 镇里人无不震惊,老人说不吉利,年轻人不相信,以王志明为首结伴走进地道。 正是徐昭此刻待的地方。发现的那天就是如此,坚硬的花岗岩刻出的古怪诡异的石像,满壁的划痕,还有堆积在角落里的白骨。探索完毕回到地面的年轻人们,一切如常,并无任何不适,然而几天之后,陆陆续续便开始做噩梦,更有甚者,直接跳河自尽!死前嘴里喃喃说着叽里咕噜难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