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枝越说越觉得心里委屈,不吐不快,泪水顺着眼眶砸下来,碰到西装面料时,男人向来事不关己的面容有了今晚的第一缕裂痕。 他舒展的眉梢紧皱,不仅如此,他还闻到了孟枝身上散出来的酒味儿,像被泡在好几瓶高浓度洋酒里,刚刚逆着风他没注意,现在灯光照过来,他才看清孟枝绯红的脸颊。 孟枝酒劲上头,她明显是醉了。 蒋淮则摸出口袋里的手机,拨通电话,吩咐对面的人过来接她,说完两句话以后就立马挂断。 孟枝没力气,刚站稳就头冲下失了重心,上半身软软地贴在蒋淮则的手臂前,醉酒后她可以口不择言,但说到底不过是她藏在内心深处,平日里难能言明的秘密。 思及此,蒋淮则脸色好转了些,孟枝说的没错,她是他高二那年资助过的女孩,单单这一点,他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。 他没想过孟枝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去公司面试,他看重的,从始至终只是孟枝的个人能力,论助理事宜,她是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。 十分钟后。 来人得令接走孟枝,把她送到房间安顿好。 蒋淮则盯着胳膊上颜色深了一块的地方,好不容易扯开的眉头又拧上,他有点烦了。 今晚孟枝弄脏了他的衣服,但他生气的点已经变成孟枝嘴里屡次提起的“她”。 蒋淮则脱掉出自知名设计师的西装外套,随手把它扔在角落,楼下的酒会刚热闹起来,他并不打算参与一下,只好选择从后门离开。 停车坪分在两侧,宽敞的喷泉池坐落于中心,沿路设有不规则圆形和长方形,很典型的法式风格,只需再往前走几步,就能看见一辆通体银白的车身,隐在树影婆娑间。 蒋淮则拉开车门,俯身进入驾驶座,他拽了下衬衣,露出细嫩的小臂,下一秒价值不菲的腕表就被扔在副驾,孤零零的。 他低头在前面扒拉着,火苗亮起的同时车窗应声降下,烟气揉进肺腑再抒出来,尼古丁的焦油味儿让他胸腔里控制不住的郁闷逐渐平息。 多久了? 六年叁个月零八天。 他学会抽烟并且为之沉迷的日子。 一根结束,第二根接着点燃,每次差不多两根,他就能把那个名字挖出来再埋进去,周而复始,做着他习惯且擅长的事。 风停了,烟雾缭绕着,迷眼又呛人,车窗重新降下来些,蒋淮则挥了挥手,他觉得自己也开始微醺,不然怎么会看见了她呢? 他兀自笑起来,嗓音又闷又哑的。 自嘲声让喉咙开始发疼,心脏也发酸,像被捏过般胀痛,眼前隔着一段距离,他望向对面的停车坪旁目不转睛。 女孩一袭露腰长裙,系带细得不行,在后背松松垮垮的耷拉着,海藻般蓬松的长发飘飘然落在肩后,却挡不住大半的春色。 侧面看过去,稍微不注意就会暴露出里面嫩色的胸衣,薄薄的一层,遮着圆润到呼之欲出的双乳,甚至还随着呼吸动作在颤动。 蒋淮则心脏一滞,红色火焰差点烧到指尖。 他喉结微微滚动着,然后,他以为空气凝结—— “迟芋,你先上车。” 陪同女孩一起的伙伴喊她名字。 蒋淮则没听错。 是迟芋。m.BJzjNf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