绕过他的腰侧,手腕又白又细。 他靠在窗牖旁,抬眸看向窗外繁茂的枝头:“圣旨已下,已成定局。” 东冶闻言,叹惜道:“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姑娘,原是要嫁给国公府的宴世子,现在也就只能入宫了。” 谢秉安将落在窗外的视线移到东冶身上:“她和季宴书有何关系?” 东冶:…… 谁都知道杨家当年的死和主子有干系,也亏得蔚家嫡长女记恨了主子这么多年,没想到主子连杨家唯一的外亲孙女与宴世子的婚约都不知道。 他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:“主子不知道蔚家嫡长女与宴世子自小就定下了婚约?” 谢秉安眼神漠然:“我为何要知道?” 东冶:…… 回到前院,蔚姝赶紧拍了拍脸颊,试图驱散脸蛋上的红晕。 董婆婆从房里出来,一眼就瞧见了脸蛋红扑扑的蔚姝,急的跑过来:“小姐,你脸怎么这么红?莫不是高热了?” 见董婆婆伸手就要抚额,蔚姝赶紧找借口:“婆婆别担心,我只是在日头下多晒了一会,不碍事的。” “今天的日头比昨日还热,小姐当心晒中暑了,快回房歇着,老奴给小姐熬点绿豆粥。” 董婆婆牵着蔚姝往房里走,蔚姝看了眼前院,有些疑惑:“云芝呢?” 董婆婆道:“她在夫人房里呢,把夫人生前的衣裳铺盖翻出来洗一洗。” 蔚姝黯然低头。 娘走了,真心待她的就只剩下董婆婆和云芝了,董婆婆事跟着娘从杨家来的,云芝是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,绯月阁其他下人都走了,唯独她们二人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,不离不弃。 她不希望董婆婆和云芝出事,只愿在她入宫前,能给董婆婆和云芝找个好去处。 还有身世可怜的温九。 而安排好这些事,少不得要一笔不菲的银子。 蔚姝没有回房,而是去了杨氏的房间,云芝刚把衣物整理到一起,准备拿到外头洗一洗,一转头就看见蔚姝走进来,她放下手上衣物,问道:“小姐怎地过来了?” “我来看看娘的遗物。” 蔚姝垂眼,眼圈泛红。 她走到紫檀雕花拔步床前,伸手抚摸着床柱上的雕花纹路,昔日美好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。 娘说过,这拔步床是外祖父用亲自挑选的乔木亲手雕刻,费时一个月才做出来的,上面雕刻的花纹是娘最爱的海棠花,床头还镶嵌了两颗血色玛瑙,晌午的日头从窗棂格子照进来,光线洒在血色玛瑙上,里面好似有鲜红的血液在潺潺流动。 蔚姝用手指触摸玛瑙,看着血红的颜色在指尖仿若流动,就好像感受到娘在她身边一样。 她站起身,擦掉眼睫的泪:“云芝,你待会从后门出去一趟,找一家当铺的老板,把娘的拔步床当了吧。” 云芝震惊的瞪大了双眼:“小姐,这可是夫人生前最喜爱的物件了!” 蔚姝痛苦的闭上眼。 她何尝不知。 可是喜爱又如何,终归是带不走的。 到时再等她一入宫,这物件转头就去了范姨娘那,她觊觎娘的拔步床许久,只是忌惮她顶着未来世子妃的头衔,不敢明强罢了。 蔚姝咽下喉间的哽咽,道:“还有娘那件镶嵌了珠宝的妆奁,也一并当了吧,再有一个多月我就进宫了,这些东西留着也是便宜了范姨娘母女,倒不如趁现在换点银子留给你和董婆婆,等我入宫后,你们也能M.BjzJnf.COm